我这一声喝有意带出去一丝丝威压,车队里所有驾车的马都给惊了,稀溜溜惊嘶乱动起来。整个车队顿时拉马的拉马、扶车的扶车、惊呼、吆喝声响成一片。我得意中忽听老鬼的马车里还传出年轻女人娇弱的惊叫声,顿时眉头一皱。
等车队差不多安稳下来,船上的人也都下来了。马车上的老太太咚咚咚砸着拐杖:“余氏!还不去把你夫君从那贱女人那边扶过来!”
“是!母亲消消气,妾身这就过去。”正是刚才那娇弱的声音,此刻更是多了许多的柔软。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转眼下了马车,目不斜视地穿过阮轻云和明婉、大鬼和程成、桃清山和我之间,直直奔着明阳侯就“担心”地迈着小碎步疾走了过去:“夫君!婆母一连两日不见你来,甚为担心!夫君快跟妾身过去给婆母见个礼吧!”
说着仿佛才看见桃清霜一样,为难地回头看了看马车才低声见礼:“妾身余氏见过夫人!婆母正在气头上,还请夫人见谅。”说着自己赶忙地起身插在夫妻两人中间,伸手就要去扶明阳侯。却又像是被吓住了一样失声惊叫起来:“哎呀!侯爷抱着个什么东西?怎么看着像个孩子?”
夫妻俩就在我身后。我和桃清山同时侧身,我见到桃清山眼睛里冒火、紧紧咬着牙关、握着拳头的样子,鄙夷地撇撇嘴,干脆利落地抬脚,对准某多余人的屁股,“邦”地就是一脚!
只听“嗖!”——完美的抛物线。
“啊——”空中回荡着语音袅袅。
“哗啦!”美女入水,涟漪荡荡,我看跟掉下去块石头也差不多嘛!
车队那边立刻又兵荒马乱起来。中间夹杂着老太太气极恼怒的声音:“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涛儿!快救人!”
靳竹涛抱着孩子没动。桃清霜自然更没动。桃清山一脸敬佩地冲我伸了个大拇指,被我鄙夷了。
画舫上急急忙忙跑出来最后一位年管家,正好糊里糊涂听见这话,想也不想就跳水了。
我嘴一撇:“活该跪墙角的命!”
人家家务事来了,九爷我才懒得参合,伸手毫不客气地从靳竹涛怀里夺过孩子,不忘鄙夷地看了桃清霜一眼:“自己男人看不住,一群女人你也对付不了,真丢人!”说着根本不管自己闹出的这一片混乱,带着人扬长而去。
我们回到客栈的小院儿,桃清山一洗漱完就巴巴地跑来了我这边。一看明婉正在给我擦头,不客气地也叫来阮轻云给他自己擦。一边享受一边好奇地问我:“大哥真把你赶出来了?”
“嗯。”我闭着眼睛享受,就不给他多说。
“那你还跑来?”他追问。
“约了大鬼他们在这儿汇合。”我言简意赅。
“就这样?”他不信。
“赶巧。”我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往外挤,故意急他。
“怎么个赶巧?”他又问。
“追杀一个人,追到城外才杀掉。”我还是掐头去尾。
“那结儿呢?怎么会到你手里的?”他没听懂。
我鄙夷地看他一眼,这人的记性到底得有多差了:“我说过至少三遍了!”
桃清山不可思议地瞪着我:“真是你在城外捡的?怎么就会这么巧!”
我睁眼瞧了他一眼:“巧的是你吧?我是老王八逼来的,你不是一年到头失踪么?突然露头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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