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这么多萝卜干干嘛, 把我当兔子了是吗?”
何安这几天东颠西跑,又去派出所又去爸妈单位, 看着精神不好。“上回看你吃挺多的, 我和爸妈说你爱吃, 这不从单位拿回来的。”
苏晓原粗略数数,差不多20多包。都是最简单的一次性包装,可对很少收到同学礼物的人而言再珍贵不过。“都给我拿来了你早上吃什么啊?”
“不用,我家里还有呢。”何安怕他不要, “再说, 也不是什么金贵玩意儿,我爸妈单位好多人都不吃, 兴许最后还扔了呢。你喜欢吃就吃,往后管够。”
苏晓原心里头暖暖的, 有张钊随时护着, 还有何安给自己拿萝卜干,9班再是不好他也觉得好了。原来这就是同时拥有好多个朋友的感受。
从前他只和季重阳熟。
突然他一愣, 好像自己很久没有凭空想起那个男生了。除了平时发发微信,讲讲题,或者季重阳把实验中学的各科卷子复印好,给自己发过来。从前不是,每天都得想几遍。
“喂,你俩干嘛呢!”张钊瞧见何安了,追了一路上来,“送什么呢?哦萝卜干啊,我就说吧,何安知道你爱吃绝对给你送来。”
何安傻笑,他也就拿得出这些东西来。“我爸妈还说,等放寒假了请你们仨吃饭。昌子陪我跑了好几趟派出所,差点儿打起来……”
“那傻逼,我劝他别动手了,真没法儿管。”张钊怕得就是陶文昌打架,“事儿解决了吗?”
“嗯,他们老去我爸妈单位闹,我也报警了。”何安提起来还后怕,“我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几个着急。好在我爸妈领导也是明白人,先调解,他们要10万,领导最后给压到3万,毕竟……人家那狗确实快50几万弄回国的,有血统证书……”
“还赔钱?他们丫的没赔偿精神损失费就算便宜了!”张钊的意思是一分不赔,当然急了。
“班长你先听何安说完,别老打断别人说话。”苏晓原又打开一扇窗,可真是个大热天,闷热闷热,好像要下雷暴雨。
“嗯,你接着说。”张钊立马闭嘴,像哈士奇被训犬师教育过。
“钊哥你别急啊,你这人就是爱急。”何安觉得奇怪,苏晓原还能劝得动张钊,稀奇,“领导是向着我爸妈的,万事不能求如意,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再说他们还得赔我爸工友的医药费误工费……总之算解决了,我爸妈让我好好谢你们。”
“这有什么的,快,下楼训练去,跟你们教练报个平安啊,她还问我呢。”张钊把何安赶下去,教室就剩俩人,像要做什么坏事儿。
苏晓原也奇怪,他和何安同在一个教室里就没事,换成了张钊,心跳怎么这么快啊。“你……你怎么不下去跑步啊?”
“跑啊,我每天必须5公里,否则闹死你。”张钊不好好背运动包,挎着,耷拉在腰上,“那你……你早上吃饭了没有啊?”
苏晓原吃过了,可他看着张钊犹犹豫豫的手,和他鼓鼓囊囊的运动包,把头一低:“没,起得晚了,不敢吃怕迟到。你有吃的啊?”
“有啊,我当然有了。”张钊还怕送不出去,听他这么说特得意,“给,我早上做的,双肠双蛋。”
一份热腾腾的烤冷面,张钊放下了就想跑:“你吃,你吃啊,我下楼跑圈儿去了!”
“你等等!”苏晓原把他叫住,颠颠地走到桌边来,再外八着脚走过去,“这个给你,你不是说……跑步前喝这个。”
张钊拿着看,像能从上头看出花儿来。“红牛啊?给我买的?”
“也不是给你买的,我买水,结果拿错了。我又不跑步,不喝浪费。”苏晓原转身去扫地,真不行了,不能和张钊单独在教室里说话,“你快跑步去吧,要是晚自习有空,我给你俩答疑。”
张钊迷迷瞪瞪地走出来,脚底下都是软的,飘着。他喝了好多年的红牛,没有1000罐,999罐也有了,可这一罐最来劲儿,喝一口,像过电,上头。
到了下午,天气热得魔性,憋了一场大雨。9班虽然硬件条件差,但好歹还有空调,地理课上张钊吹着小凉风,老师在上头讲什么低气压高低压,他昏昏欲睡。
“咳……”右边又捣鼓上了,还咳嗽。
俩人课桌并排,张钊腿长,伸过去勾了一把苏晓原的脚腕子。“又捣鼓什么呢?”
苏晓原是在找他的心相印,腿一躲,扭着身子不理会。张钊见他不说话,算了,肯定又嫌自己上课聊天太烦人了。
没一会儿,张钊的困意正浓,旁边擤上鼻涕了。
“干,不会吧你?”张钊服了,是真服了,“吹这么会儿空调,感冒了?”
“你胡说。”苏晓原不想叫人知道自己有鼻炎,本来早好了的,叫空调连吹两堂课却有要复发的前兆,“我做笔记呢,你别打扰我。”
“有本事你别擤鼻涕啊……”张钊看了一眼他的衣裳,穿的不算少,“要不把空调关了?”
苏晓原怎么敢,他刚融入9班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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