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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所谓生死仇敌,其反面都是惺惺相惜。
一来二去,酒意正好。路千里醉眼看师弟,觉得这往日高傲自矜的师弟不斜眼看自己时,模样还真是俊俏可人。心动了。
于是多灌了他几杯,呼他来自己身边:“是不是很想师尊?”
易欢对路柏有雏鸟情节,易柏庇护他、教导他,给他信任,将自己的毕生心血合欢宗托付给他。易欢岂能不想他。
便如失怙的小姑娘一样,眼眶红红:“想。”
路千里趁机就把人搂了过来:“莫伤心,以后师兄待你好。”他揽着易欢的肩,将人拢在自己的气息之下,压制他酒后无措的挣动,亲吻他颈侧的皮肤,温柔诱哄:“你不愿意我待你好?”
易欢头脑晕得厉害,茫然无措,后颈枕在路千里肩上,仰头用朦胧的眼看他:“啊?”无辜又无害的模样,更叫人喜欢得紧了。
路千里把这软绵绵窝在自己怀里的一滩师弟放在自己塌上,单膝跪在床前:“你亲亲师兄,师兄以后便是你的人了,以后由我来待你好。”
易欢大概是被酒迷了头,又或者是猪油蒙了心,也可能是惯爱享受别人向自己匍匐,受不住自己嫉妒多年的人向自己卑微乞求的诱惑。他抬起倨傲的小下巴,光裸的脚踩在路千里肩上:“求我。”
路千里捏住他白皙的脚趾,虔诚乞求:“求你要我。”
易欢娇气又得意地哼一声,大发慈悲点了点他矜持的小下巴,下一秒就被抓着脚踝拖下了床,落到了路师兄的手里。
易欢颇有控制欲,还喜欢玩些小情趣,譬如特殊的召唤术。他用迷离山上的野花制香,叫路千里熟悉这香味。十里之内他用这香料召唤路千里,若是不能随叫随到,就叫路千里知道什么叫家变。
不能承受家变之痛的路千里瞅瞅里头动也不动的章如溪,心说我就出去一会会,不会坏事的。
他满心欢喜,自鸣得意:我夫人一定见到我的信,情难自抑,想我了。这小妖精,别看他人前清高冷傲,在我这儿可黏人得紧。
真是甜蜜的烦恼
路千里美滋滋开小差会情郎,迎面就碰上两尊大佛,一时有些懵。左边是他卿卿我我的现任,正热乎着那种。右边那个……
归不觉不与易欢一起出现时,他便只是一个面冷心热时时照拂自己的师兄而已。然而此时他们两个一起出现,路千里心头一热,想起了百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不过是年少时心若浮水涟漪上的春花,极易被拨动。他在合欢宗受到排挤轻视,被送上落霞山。那时归不觉在落霞山上是最为照顾他的,如春风秋月一般的温润兄长,很是能打动人心。
路千里那时候不过是个小雏鸟,做不来什么出格的事。只不过是某夜同塌而眠,心念一动小小偷香了一下罢了。
偷时归不觉的嘴唇动了一下,他便骇得要命,日夜怀疑自己的犯上举动是否被尊敬的师兄察觉。从此郁郁寡欢,躲躲闪闪,任归不觉怎么围着他转都不能排解眉梢忧愁。不久便找借口回了合欢宗。
为着这年少轻狂的一桩小事,路千里还对男色有了阴影。阴影到一察觉宝贝师侄山雀精是个公的,立马就提裤子走人的地步。
此事已过去许久,归不觉依旧照拂他,只是不若当初那么将他当做幼弟细心关怀了。路千里也不会再在他面前扮乖。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矜持一点,大度一点。无论有没有谁记得年少时的逾越之举,大家都心照不宣将这页翻了过去。
但是他现在和易欢并肩走来,路千里就莫名有些羞赧。
——好羞耻啊,我这般召之即来,归不觉那面上憨心里精的老货肯定知道我和易欢在一起了。我以前找女人还好,如今易欢和他一样是个男人,他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联想,比如说审视一下自己和易欢的优劣。
——啊,师弟为什么要和这老混蛋一起来寻我。他们关系不是很一般吗?会不会路上有听归不觉吹,比如他是我最初的爱恋什么的。不应该,归不觉是老实人……不对,他要真是老实人,为何那晚装睡,后来见我日渐消瘦也一味装傻。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逃避态度……
路千里心中不宁,眼神就躲躲闪闪鬼鬼祟祟,格外像偷吃被逮的臭男人。归不觉与他对视一眼,神奇地也开始面露心虚眼神躲闪起来。
恰似一对偷情被逮的狗男男。
路千里还没来及从易欢那里领今日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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