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烟柳繁华地,数江南为最。
江南文胜,文士们喜欢追求fēng_liú韵味。即便对待狎妓这样的事,也希望能寄托一些情怀进去。因此那里的红牌姑娘,往往要求色艺双绝,除了美貌还要有些才名,方能够同时满足对方在精神与**上的双重需求。
可铁岭卫不同,这里地处荒远边境,是寂寞商旅与劳苦军人的聚居之地。这些人既没有什么心情去伤怀苦志,更没有多少心思去赏风弄月,就只盼望在这份灯红酒绿里,能获得一丝生理上的快感,仅此而已。
而眼前这位金赛赛,据曾经有幸与她共度过良宵的人说,她确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姚远坐在人群中,一脸幸福的嗑着瓜子,静静等候好戏开场。
从身旁人们的议论中,他大概已经听明白:原来这个所谓的金赛赛,其实来这里也时日无多。只是据说此女天生一段fēng_liú酥体,能让男子挨上去便**不已、欲罢不能。因此她虽新来此地,却反能够后来居上,很快便占据了这里的头牌位置。
妓院的大堂中央摆设着一个小小的圆台,那位唤作金赛赛的姑娘此刻正端坐其上,手捏一把团扇在胸前慢慢摇着,姿态颇为宁静悠闲。
楼上楼下的客人早已闹哄哄一片,各种唿哨声、起哄声开始在四周荡漾起来,撑得场面十分热烈。
离姑娘最近的一排客人中,有见她一只三寸金莲微微露出在裙摆下,伸手上去捏了一把,而后转向众人得意的笑。
金赛赛莞尔一笑,举起团扇遮在嘴边,兰花指轻轻捻动着扇柄,把脚缩回到百花裙下,目光里说不尽的秋波暗涌。
“十两!”
不知哪位再也等不及的客人,一声破锣嗓子,撕破了让人感到凝滞的空气。这让原本还在等待观望的众位客官,终于像听到了开战的擂鼓般,顿时鼎沸起来。
“十一两!”
“十五两!”
……
竞价的喊声此起彼伏,萦绕在这个宽敞的大厅里,磨的人耳朵生出茧子来。站在金赛赛身边的老鸨,随着客人喊出价格的不断提高,脸上的笑颜也盛开的越发灿烂。
金赛赛还是稳坐中央,柔静的模样犹如一块待价而沽的美玉,任凭众人你争我抢撕破了喉咙的喊,她只微笑不语的坐在那里,轻轻儿抿着小嘴,手中的团扇慢慢摇着,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姚远坐在远处静静地望着台上的这位佳丽,在她无比淡定到几乎已是冷漠的神情里,不知为什么,他读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他总感觉眼前这位佳人,会有着说不完的精彩故事……
尘埃总有落定的时候。
任凭这位叫作金赛赛的姑娘有如何诱人的本事,客人们愿意出的价格总还是有个底线的。
最后胜出的是一位微胖的客商,当他摘下帽子向众人点头示意自己的胜利时,还是凭借一个意外的秃头,引来了众人雷鸣般的嘲笑。
“霍老板,金姑娘那儿可塞不下你这玩意儿呀!哈哈!”
“霍老板,听闻赛赛姑娘床上功夫可是浪得很!就是几个壮汉轮着上,都只怕应付不下来。就您老这身子骨,要我说就算了吧。别赔了钱财又折寿,倒不如快活了我们的好!哈哈!”
“霍老板,这一百两就睡一晚上,您可得抓点紧呢,**一刻值千金!别啥事都没干——就天亮啦!哈哈哈哈!”
秃头商人赶紧穿戴好了帽子,再次向着大家拱拱手:“哪里,哪里。承让!承让!”
说完快步走下台阶,从袖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老鸨手上,眼望着台上的赛赛痴痴的笑。
老鸨挽起金赛赛的手,将她交到了这个秃头商人的手上。赛赛翘指兰花,轻轻扶着商人的手走下了台阶,脸上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商人笑呵呵牵了美人手,正准备回屋里去折腾,忽闻背后有人高声喊道:“请留步!”
看着一朵鲜花即将被狗给嚼了,大家都有些失望的落寞而散。此刻这突来乍到的声音,恰如平地里一声惊雷,真是让他们既惊又喜,不约而同都停下了脚步,回头来看到底是何人喊话。
当看到一个英气朗朗的稚嫩面孔,正站在一张桌子上指着金赛赛时,众人不由都呆在了那里。
人群里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有个军官模样的人大声笑道:“小子,裤裆里长毛了没有就来这里玩姑娘,小心你娘回去打你屁股,哈哈哈哈!”
台下牵了金赛赛的手,正准备回屋消费的秃头商人,圆脸涨的通红,颤颤巍巍指了姚远,左右看看大家,一脸不痛快的说:“你……你个小屁孩!没看到爷已经付了一百两的银子?还……还敢在这里起哄!”
金赛赛听闻有人闹场,心头也是感到一阵诧异。轻举起团扇遮了半张脸,秋波一转去看时,脸上的神情不由变了。
原本风雨不惊的俏脸上,此刻忽然闪过一抹惊与怕,随即便是眼神里流露出了阵阵寒意。
姚远跳下桌子,从背上取下那个包裹来,将里面的银子咣啷啷洒在桌上。
“二百五十两银子,够吗?”
众人见他穿的并不如何阔绰,但出手却如此豪迈,以为是位深藏不露的公子哥,顿时脸上换了神情,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楼上那位军官笑道:“哟呵!看不出这小子出手还挺阔!赛赛姑娘,横竖都是带把的,老的小的又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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