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解释自己此时有多高兴,宫沐愉快地洗了个澡, 因着刚来人生地不熟没敢出院子, 更别说出续府了,也没有大婚第二日就跑出府的新人, 他是不介意,只怕到时震吓得许多人夜里睡不好觉那他也不觉得罪过,单纯认为还是少作为的好。
慢悠悠地在院内逛了一个时辰都还未逛玩一个院, 宫沐那懒散的毛病就冒出来了, 懒得再逛,大晚上的看得也不清,便回了祁福堂(续祁的院子与正堂, 也就是新房处)。
自然,屋里是没多余的人,真是叫人心里爽得呱呱叫。
一边啃着黎生吩咐人送来的宵夜, 一边捧着书看,这个时代的夜生活本就枯燥,除了逛逛院子就只能看看书了, 好在宫沐暂时还是愿意多看看书来弥补自己文盲之短处的, 看书时间过得飞快, 倒也不觉得太闷得荒。
到了亥时估摸着是十点多的时候, 全世界都安宁了下来, 这会儿宵夜已经啃完了, 黎生催了两回自己家少爷早些歇息莫太过勤奋好学, 在这个种比较古老的时代, 这个时辰已经是非常晚了,大多数人已入了眠,再者灯光与烛水到底昏暗伤眼。
在黎生第三回催的时候,宫沐终于有了一点困意,放下书本,自己动手洗漱了一番才倒在大喜床上滚了两圈,“啊啊……真自由……”
黎生:“……”少爷还是那么高兴的样子。
留了两盏油灯,黎生静侯在通房处守夜。
新婚的通房里是不会有通房丫鬟的,即便有估计也是为着夫家准备,这种事宫沐就不用想了,他往后是没有了那个权力的了。
夜很深,风在吹,火苗轻微地摇动;夜,万籁俱寂,有夜虫鸣。
屋里一闪而过一道影子,并未惊到这守夜的丫鬟和下人,缦帐被撩开了个缝,床上的人睡得很香,一腿还卷着那大红喜绸缎被,嘴里砸吧着,不知说了什么梦话,一边小脸睡得红了一片,神情十分满足。
续祁静看了一会,便宽衣上/床,动作连贯却未发出丝毫声响。
夏日的夜还是很清爽的,似乎感觉到了不同的温度,床上之人原卷着被褥,这会儿一点一点地往有温度处挪,似乎是很本能的举动。
续祁就这么侧身撑着脑袋静观其便,心数了大约有两刻钟的时间,这人才完全地卷进自己的怀中。这有趣的发现,是昨夜首次同居时,身边多了个陌生人,即便是新婚妻,戒备心极强的续祁还是未能安然入睡,所以他静静地看着,发现了此人的一个小习惯。
这小习惯,今夜是第二回,并不惹人嫌。
还……蛮可爱的。
与他这种常年睡眠浅而总会一夜不挪动一寸之人完全不一样,所以倍觉新鲜有趣。
今夜续祁仍带着一身戒备,但比昨晚一刻未眠要好上许多,他总共还是睡了两个时辰,并且睡得很熟也很香,这种感觉非常好。
清辰醒来,续祁未有马上起身,而是陪着怀中人一起赖床,直到怀中人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看到自己时惊得瞪大了双眼,模样呆呆的,有点儿傻气。
很是可爱。
被吓得清醒的宫某人一瞪,“我擦!你怎么在这里?”有些时候宫沐就是这么的反应迅速,简直本能。
话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双手抱着人家的腰,迷糊间耳根一热赶紧装模作样地收回双手,自己往后退的同时,给人一脚蹬了出去。
毫无防备的续少将军就这么被蹬摔下了床,发出了好大的动静。
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叫人十分抓狂。
外头已经起身的黎生细听着屋里的动响,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自家少爷醒来,便轻声地贴着门问,“少爷?您醒了吗?”这么多年,黎生一直是这么伺候的。
问完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进来,床前两丈设了高梁拱形,在屏风后从拱形垂下帐帘,只能隐约看到里头床上的影子。
这一会儿功夫,续祁从被踹的的震惊与抓狂中回神起了身,床上的宫沐也彻底清醒了,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努着嘴一脸不肯认错的模样。
难得的,续祁也不恼,站在床沿边回了外头一声,“伺候吧。”
听到应头应声的不是自家少爷,黎生瞪直眼呆了呆,尔后一脸的疑惑,为何少将军大人在屋里头?
虽是疑惑,黎生还是往屋外行去,吩咐了外头守早丫鬟准备,不多一会便有丫鬟端着准备的铜盆鱼贯而入。
从帐缦行出来的二人,丫鬟们不觉得怎样,虽听说昨个儿少爷去了西华苑,但到底与少夫人才是正配,二人又情意缠/绵,夜里回来也是正常的。
只有黎生仍是一心肚子的疑惑,他一夜守在外头的通房廊上,再说外屋的门他可是从里上了栓的,少将军半夜是如何进得来?
或者……黎生偷瞥自己动手擦脸的宫沐,心里头猜测:难道是夜里少爷给少将军大人开的门?
想到这层,黎生心里头熬了一天的担忧顿时就消了,十分欣慰自家少爷终于想通了。
宫沐不知自己的书童此时心里头乱七八遭地臆想着自己,穿上衣洗漱时身边的男人也一同的,当然是一人一个铜盆。知道这男人很小就开始从军,常年在外行军自然不可能有仆人跟着伺候,养成了这男人比一般富家弟子独立不说,看起来也可靠,这会儿亲眼所见不免又多了点儿另眼相待。
许是感受到了视线,把脸上的水渍擦一把,续祁半弯着侧首,“夫人因何如此看着为夫?”
放下软软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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