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大山,一时间思绪万千,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黑衣人竟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非常老旧,在十几年前倒很是常见的直板手机,我凑过去一看,竟然还是诺基亚的。
他长按了开机键后,久违的握手动画伴随着音乐在小小的屏幕上闪现出来。王霖朔看着直摇头,感叹道:“这个动画真是异常经典,但现在已经非常少见了,95后们估计都从来没见过吧。”
张思远一本正经的道:“怎么就非常少见了,打开百度一搜满屏幕都是。”
王震笑道:“你可真会抖机灵,难不成你竟是个隐藏着的知乎大v?”
张思远想了想道:“先说是不是,再问为什么。”
在我们闲聊的时候,黑衣人走到一边用他的诺基亚低声打了个电话。十几秒钟之后他被我们几个充满怀疑的眼光盯的后背发凉,忙解释道:“我叫了辆车来,它会把咱们送到机场去。”
我哦了一声,也没多想什么,抱着双臂站在避风处等着车来。此时我的脑海里却突然猛地跳出来了温暖的被窝,舒适柔软的床,还有热水和无线网。顿时觉得困意和疲惫像是潮水一样涌来,都快要被我忘记了的伤口也发狂似的喧嚣起来,我裹紧了衣服,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王霖朔沮丧的摸着自己的头发,不甘道:“非得要连夜赶路吗?我想冲个热水澡再去机场,最好还有时间再理个发。”
我望向王霖朔的头发,一下子没绷住笑出了声。之前只顾着赶路都没注意过他的发型,现在借着月色看去,他头顶厚厚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中间被削去了一大截,两边的一些幸存者顽强的直立着,但身上却挂满了灰尘泥土。
我憋住笑,转到他身后近距离观赏他的酷帅发型,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绷不住了,唾沫直接喷到了王霖朔的后脑勺上。
王霖朔原来的发型是五六十年代非常流行的飞机头,虽然他人长的没有多帅,但是留着这种发型看上去还是挺顺眼的。
但他今天在一天之内经历了爆炸、被蟒蛇追赶、在山洞里和丛林里钻来钻去等多种极其毁形象且极度惊险的事情,这就不幸的导致了——他后脑勺浓密的头发被炸的弯弯曲曲的,而且已经残存不多,甚至有的地方已经隐隐露出损伤发红的头皮。远远望过去,他的头发这里缺一块那里短一角,倒是很像一条大便的形状。
我狂笑到不能自已,叫过张思远和王震来看。两人愣了几秒后同时爆发出大笑,张思远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牛逼,老王,你这个发型真是帅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综合正反面来看就是鸟巢下挂着一坨屎!”
王震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简直太反动了,真的,这段时间里你千万不要去bj王霖朔脸黑的简直能和煤炭较量一下,他无比郁闷的摸着自己的头发,骂道:“别以为你们一个个都多光鲜亮丽,身上黑黝黝的全都像只屎壳郎。张玄你的头带的很棒啊,我真是要给你给你鼓鼓掌。不过你小心我把你的丑事全给你抖擞出去!”
我嘚瑟道:“像我这么帅的人能有什么丑事,就算有你也不知道啊。”
王霖朔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今天早上的春梦是梦见谁了?”
我大吃一惊,抓住他质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不对,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王霖朔带着报仇成功的得意拉开刚刚停稳的面包车的车门,向我翻了个白眼。
车里非常的暖和,黑衣人貌似和司机认识,上车之后就开始低声的交谈起来。我本想保持警惕,窃听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可全身都觉得暖融融的,疲惫密不透风的把我包围了起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怎么也集中不了精力,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张思远靠在窗户边沉睡,口水流到下巴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觉得半个身子发麻,甚至无法动弹。想苏醒过来却觉得无比疲惫,身子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直到混沌的大脑里突然反应过来,我们现在在黑衣人叫来的车上,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大脑里像是凭空闪了个惊雷,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慌忙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前排灰色的车座靠垫和落满尘土的后视镜,黑衣人有些惊异的回过头看着我,问道:“做噩梦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摆了摆手。王霖朔被我惊醒,眯起眼睛向我瞄了一眼,又放松身子闭上了眼。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揉着酸痛的脖子小声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黑衣人想了想道:“大概四十多分钟吧,快到目的地了。”
我接着问道:“你全都安排好了?机票是几点的,目的地是?”
黑衣人凑到粘在车里的石英表前道:“现在是9点45,11点10分我们准时起飞,目的地是你们温暖而又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家。”
我突然冒出了个思念家乡上空的雾霾的念头,嘴角忍不住勾起,在心里暗暗地欢呼了一声,甚至觉得黑衣人的背影也变得顺眼起来。
我睡意全无,靠在坐垫上眯着眼任凭思绪毫无目的的在脑子里游走。这么乱七八糟的想了好一会儿各种无聊的事情之后,脑子里却像是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身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想马上和人分享我捕捉到的某个疑点,却发现他们全都歪着头闭着眼微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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