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眉指了指走道里的一排椅子,目光真诚而充满善意,“我如今不知道怎么面对书言,有些话,希望你能替我传达给他,行么?”
赵嘉儿眨了眨眼,在廖书眉的指引下坐下:“什么话?”
“关于妈妈的事,”廖书眉神色惆怅,轻轻吐出一口气,“即使书言不信江眠所说的,但他的内心肯定动摇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向他解释这件事。”
听闻,赵嘉儿大有一副护犊的架势,涨红着脸维护着:“虽然我没见过廖妈妈,但是,廖老师和我说过一些廖妈妈的事。我也不相信廖妈妈是江眠口中勾……勾引他爸爸的人!”
廖书眉轻轻握住她的手,缓缓地说道:“当年的事,我也是无意中在爸妈的一次谈话中听到的。从妈妈怀上书言开始,爸爸就怀疑书言不是自己的孩子,想要妈妈打掉,但是妈妈坚决要生,最后做了亲子鉴定,证明了父子关系,又因为爷爷一直想抱孙子,爸爸即使还是不太相信,也只能妥协,只是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赵嘉儿没想到廖书言出生前,竟经历过这样的波折。
她现在不得不感谢从未谋面的廖妈妈和廖爷爷。
但是,赵嘉儿有一点想不通。
“既然亲子鉴定没问题,廖老师怎么会和江眠是兄弟呢?”
廖书眉悲凉一笑,道:“你应该知道江眠的父亲曾经在爸爸身边做事,也深得爸爸信任,很多事交给他去做,爸爸才放心。那天,爸爸因为生意的事,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回家,就让江眠的父亲给家里传了个话,妈妈留他吃了晚饭,后来不知怎么就……就发生那样的事了!我当时还小,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听到爸妈那次的谈话,我才知道书言就是在那件事之后怀上的,之前的亲子鉴定也是妈妈求吴叔叔办理的,是假的。爸爸是看书言不像自己,才又取了书言的血样偷偷做了鉴定,发现书言不是自己的孩子……”
“因为这件事,廖爸爸才一直冷落廖老师?甚至想要偷偷除掉他?”
“不!”廖书眉陡然提高了音量,见赵嘉儿似被吓着了,她又放轻语气,缓缓地道,“爸爸疏远书言不假,但绝不会伤害他!他表面上不亲近书言,可背地里为他做了很多事……书言小时候想学画画,是他暗地里找来了最好的老师来教他,又偷偷为他打通关系,为他办画展……爸爸为他做了很多事,即使是妈妈也不知道!要不是我因为ne阿姨的嘴里知道这些,也会一直误会着他!”
赵嘉儿是头次见到廖书眉低沉悲伤的模样。
在她眼中,廖书眉永远是那样优雅温和的大姐姐,永远会微笑着和她交谈,从不会在小辈面前哭泣。
她听着她声泪俱下的讲述,想要安慰,却无从安慰。
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廖书言,缓缓地露出了一抹欣慰又舒心的笑。
她小声说着:“言言,廖爸爸是个好爸爸,他是世上最爱你的爸爸。”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需要多大的胸怀,才能原谅妻子和下属之间酒后乱性的行为,甚至不计一切在背后默默关爱着他人的孩子。
当年,廖妈妈与江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醉酒乱了性,廖爸爸并没有责怪,而是选择了原谅。
但是,在得知廖妈妈事后怀了孕,廖爸爸并不确定孩子是谁的,又怕生下来后被人笑话,才会劝廖妈妈将孩子打掉。
因为这份矛盾的心理,廖爸爸才会一直疏远廖书言。
而廖妈妈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笃信佛祖,一心行善积德,以求减轻自己身上的罪恶;而江父也更加忠心耿耿。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正是他的拼死相救,才救出了火海里的廖爸爸。
赵嘉儿小心翼翼地拆开合影相片的保护膜,终于抽出了保护膜内有些泛黄的信笺。
信笺上的字一笔一划,写得十分工整而认真。
即使时隔多年,赵嘉儿仍然能感觉到当时写下这封信的人沉重的心情。
上面写着:
廖先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老板。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为您拍您太太和书言了,所有的照片,我都依照年份整理成册了,您能看到书言每一年的成长。
他很安静,也很聪明,像您的太太。
希望他能明白,这些年我向他传达的不止我对他的关怀,还有您的关爱。
在这之后,我就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也算是为当年犯下的错赎罪吧。
只是最后,还是需要求您一件事——家里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不太放心老婆和孩子,求您看在书言和江眠有那么一丝血缘之亲的份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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