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趟卫生间。”
姜锦说完,就神态自若地转身,也不管安夏怎么叫她。
“真是……”安夏笑着摇头,任她去了,自己则叫服务生要了温水,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慢慢醒酒。
“夏夏?你怎么也在这里?”和煦清越的声音骤然响起。
安夏霍地睁开眼,那穿着儒雅白衬衫的身影,入目心惊。
他怎么会……
安夏的醉意一下子烟消云散,脑子空白,只是望着那个几年未见的熟悉身影,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
此时,姜锦看似稳稳当当地走在通往卫生间的走廊上,实则脑子早已乱成一锅粥,每踩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世界都在晃荡。
只是刚刚她装得太像,连安夏都没看出她的不对劲。
这会儿,姜锦也不知道自己打算去什么地方,脑子里跟一根弦绷着似的往前冲,也没注意到头顶上挂着的“man”黑底金字牌。
忽然间,她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一堵墙,磕得自己脑门生疼发红,意识也越发跟翻江倒海似的。
她脚下一软,再也站立不住,往地上滑去。
横里却伸出一只坚硬有力的臂膀,将她发软下滑的身子一把揽住,轻轻松松便将娇弱的她给提了起来。
姜锦混沌中,只觉得那只手横在自己的腰上,恰好卡着胃的位置,令她不舒服得想吐,便胡乱挥舞着手臂,想要将这只手推开。
那另一只手伸过来,轻巧压住她乱弹的手臂,就像是制服一只小鸡那么轻松写意,就像是,曾经她遇到的那个人……
噩梦般的记忆如潮水席卷而来,吞噬了她的所有安全感,恐惧无处不在,姜锦除了惊叫,没有任何办法。
而姜锦身旁那个高大男人,却是沉默无言。
他只是出来去趟卫生间,平白撞上来一个女人不说,还跟受了委屈似的惊叫着。
他森严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漠不耐,想要把这个女人甩出去。
可,就在那一刹那,他耳畔听到女人恐惧得发抖的声音。
“不要……放开我……求求你……”
他不知为何,动作就停滞了下来,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拧着的剑眉稍稍松开。
他还是选择把这个女人推开。
不过不是毫无怜香惜玉地甩开,而是按着她,让她慢慢坐到了地上。
男人低眸,墨色极深的眼底暗潮涌动。
那女人娇弱无力地坐在地上靠着墙,头发都垂下来遮住了脸,却依然掩盖不了那一身国色天香的芳华风骨,浓郁得如同滋养了这冷硬的地面,连冰冷的大理石地都莫名柔软香艳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克制着自己的一切感情与想法,像是对这样的美景无动于衷。反倒有些嫌弃自己的外套,皱着眉脱下来,抓在手上。
然后,他脚步不停、大步流星地离开。
只有姜锦坐在地上,神志不清地嘟哝着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都不见姜锦回来的安夏,早已没了刚才见到故人的欣然喜悦,焦急不已的她正打算出去寻找,就见一个女服务生走了过来。
“安小姐,您的朋友刚才在卫生间醉倒了,现在被我们的女职员送到套房中,正在休息。”
“什么?”安夏险些跳起来。
她赶紧跟着前来的女服务生去了酒吧提供给客人休息的套房,进去就看见姜锦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小脸绯红若朝阳之霞。
她的目光迅速向下。
身上衣服整整齐齐,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安夏彻底松了口气,又问服务生要了醒酒的药。
一边给姜锦灌药,一边嗤笑她“真真儿个纸老虎”!
姜锦醒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儿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套房内昏黄的灯光让她险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撑着乏软的身子坐起来,一转眼就看到角落里被白光照着惨白恐怖的女鬼脸!
“啊!”姜锦尖叫起来,迅速缩进被窝。
安夏收起手机,走过去,没好气地拍拍鼓起一坨的被窝:“赶紧出来!都快十一点了!”
姜锦徐徐明白过来,从被窝中冒出头发乱糟糟的脑袋。
“这么晚了?”
“我叫了你家周鸣溪来接你,这会儿应该快到了,你赶快起来收拾一下吧。”
“你怎么叫了他?”姜锦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安夏冷笑:“男朋友拿来是做什么的?就是用来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的!什么时候你学会毫无芥蒂使唤他了,什么时候你才成为合格的别人家女友!”
姜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自认每个人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她从床上爬下来,去打理自己一塌糊涂的仪容。
却是在她前脚刚进卫生间,后脚套房的门就被人敲响。
安夏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人,是俊美帅气的周鸣溪,眉眼间毫不掩饰的焦灼。
不等安夏开口打招呼,他自己便急冲冲问:“小锦呢?”
“卫生间。”安夏双手抱着胸,看着周鸣溪不满又着急的样儿,自己优哉游哉。
周鸣溪果然将火气烧到了她身上:“小锦本来就从不沾酒的,你怎么带她来这种地方!”
火气十足的语气,简直就是在兴师问罪了!
安夏顿时不爽:“这里怎么了?难道还是什么下三流的地方不能进?再说了,哪怕是小锦成了你的女朋友,想去任何地方的人身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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