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论一种神秘的东方魔法。”
“听起来不错,”安妮塔看着酒吧的电视屏幕,不经意似的说:“听说获取学位的晚上要做点儿疯狂的事。”
她搭着林臻的手臂贴近了些,“比如。”
安妮塔湛蓝的眼里泛着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林,这场比赛赢了我就和你约会,输了的话你和我试一次,怎么样?”
周围的调笑和口哨声络绎不绝,苏润寒看着好友,也有点懵。
他们也是到了美利坚才知道,原来淡金发色,雪肤蓝眼的美人在这里也是稀有物种,倍受欢迎追捧。
安妮塔就是其中之一,学校众多男生的理想约会对象。
但年轻的华裔男人只是低头笑笑,随即抽出了手臂端杯一饮而尽,留下了那只没融化完的冰球,孤零零的。
“安妮塔,这是我们中国人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很抱歉。”
“为什么,”安妮塔唇边甜蜜的笑淡了许多:“我想知道理由。”
他指着心口的方向,语气无奈:“事实上,我也想。”
安妮塔发誓,这是她第一次从林臻眼中看到如此温柔的神情。
一开始,她觉得林臻基本符合本土姑娘对中国男生的刻板印象。富裕多金,成绩尤其是数学非常杰出,斯文安静,无非是帅了点儿而已。
但在图书馆讨论室的一个傍晚,人声话语,微弱的电流和轻敲键盘的声音在响。
“抱歉,我接个语音。”林臻忽然抓起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他回来时,脸上浓浓的笑意根本掩不住。
同伴们纷纷问他发生了什么。
“有个家伙刚刚求婚成功了,”林臻眼里闪着光,语速稍快:“我和他从上幼儿园起就是死党了,而且那个姑娘也是我的好朋友。”
“……”
林臻含笑点点头:“今晚我请大家喝一杯。”
安妮塔撑着头看了好久。
她想,眼前的男人或许也曾是个阳光健气的少年,唇红齿白,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仿佛镀上一层金边的那种。
一瞬间击中了她的心。
“看样子,你是有约会对象了?”安妮塔愿赌服输地耸耸肩:“说说吧,是谁让你错过了这么一个好姑娘。”
苏润寒配合地喝了声彩,当然,他也很想知道。
林臻举手示意,又要了一杯长岛冰茶。
“可能是我一厢情愿,或许不是,但我……”
他晃了晃酒杯,笑容释然:“我也不知道。”
“暗恋?”
林臻低低“嗯”了声。
安妮塔古怪着脸色,飞快吐出一堆f开头很不优雅的词,把周围人都听怔了。
“劈腿、分手哪怕419什么的都比暗恋要好得多。”
她瞬间抬高了音调:“要知道,这**的暗恋甚至让我在二十二岁前都没尝过男人的滋味!”
苏润寒和林臻齐齐笑着安抚道:“嘿,冷静冷静。”
“听着,林。”安妮塔把酒杯重重一放,“你应该去和那个女孩表白,被拒绝也好,别再拖下去了。”
“十五岁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能近距离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他也不错。要是告白失败,不是连一点侥幸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可到二十一岁的时候我依然这么想。”
“每个暗恋者都是赌徒,你永远想不到自己能输多少。”
林臻唇边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了。
安妮塔她说的没错。
从r ,再到后来提前修完学分大四赴美读研,林臻很明白,自己只是想要换个新鲜环境,重新开始。
学习工作运动,偶尔喝点儿酒,看两场球赛,生活过的也自在惬意。
“我又没有在等她。”
林臻经常这样安慰自己。
可他藏在心里太久,竟没发觉,这是一场漫长到看不见终点的喜欢。
他真的应该问她要一个答案。
那晚,林臻喝了许多酒,什么类型的都串过,也说了不少从未提及的故事。
散场从酒吧出来时已是晨曦初上。
他伸手挡着一点光,侧过脸用中文问苏润寒:“现在几点了?”
“你说什么时区?”苏润寒挑眉。
迎着清晨的风,林臻想起在一节语文阅读课上,沈曼曾在黑板上落下的一行词: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他记得清晰,那时沈曼提问了何樱,你说岭南到底好是不好?想到什么尽管说。
“当然好的呀。”
何樱笑着眨眨眼:“因为诗里不是说,‘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嘛。”
全班都在笑,林臻觉得,自己应该是笑的最傻的那一个。
苏润寒不耐地重复:“喂,我问你什么时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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