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像个小孩子,从躺着慢慢的坐了起来,后来又能下地站了,开始迈了第一步,能溜达了,姐姐扶着能去厕所了。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三根肋骨嘛,而且医生给固定好了,
不过还是听姐姐和妈妈的话吧,万一长歪了从左边插出来三个树杈子,那还怎么穿衣服呀。
是啊,衣服呢?
我的衣服被拿去展览了,被当做阶级敌人杀害学生的血证,被当做少年英雄同阶级敌人英勇搏斗的光荣,被当做舍己救人的英雄给我们留下精神。被存放到烈士陵园,“革命英雄事迹展览厅”。
民政局局长亲自送来一套崭新的棉衣和外罩,抱歉的说:“都是新的,干部服,四个兜,就是找不到你原来的那个老军装和老军帽,这不从头顶尖到脚底板全是新的,希望你能够高兴地收下。”
“这还用公家惦记,太不好意思了。贫农的好后代谢谢叔叔啦!”诶呀,这里的人们对我太好了,我好感动。
公安局的于政委来了也带来一套棉衣。
我同样很感激的说:“谢谢于大爷!”
姥爷和老支书、二歪子以及村里的干部都来了,他们说来县里开会,顺便来看看我。
“啊呀,上回来不让我们看,不知道你是个啥样子,今天见你这么好,我们这就高兴了。回去也有个说的啦,啊呀,这村里那么些人打听你唻。”这一伙伯伯大爷们说道。
学校快要放假了,医生说:“没事了,你想回就回吧,别做剧烈运动,回家养着也方便,看把你妈妈、姐姐辛苦的。”
“是吗,我可以回家了?”我也很激动。
出院那天,爸爸来了,给我看病的医生和护士也来了。
“报告首长,小金同学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以出院。”医生和护士向首长敬礼后说道。
“奥,真得谢谢你们!”爸爸一边和他们握手,一边说道。
爸爸和妈妈在和院长告别,医生、护士送我们往外走。
“这么年轻英俊,”啊?那个漂亮的护士姐姐在说我吗?
“边防线上最年轻的将领,实干家。”给我看病的那个部队来的医生说道。
唉,是在说爸爸,怎么不说说我?我也一样年轻英俊呀。
妈妈和姐姐上车了,爸爸坐在了前面,司机右手扶着车门,左手托住我的右臂,我左脚蹬在车上,右脚踩在地上,转过脸来看着那个护士姐姐,白大褂里面一身草绿色女兵服,小翻领两片鲜红的领章,头上没有戴白色护士帽,一顶无檐女兵帽扣在头上,曾经见过的两条小麻花辫,被兜在帽子里,稀稀拉拉的留海,打着卷儿从帽子的上边伸出来,翘翘着,不愿垂下来,怕遮住这双美丽的柳叶眉和这对漂亮的杏核眼。
我停住了,那个护士姐姐似乎觉得我有话要对她说,便跑了过来,从司机手里接过我的手臂,轻轻的推我一下,提醒我上车,我看着她那红红的嘴唇,和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不由得伸出舌尖,添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变了一下口型,“再”护士姐姐迅速用那只给我打了无数次针的手,轻轻的捂住了我的嘴。
我感觉的到,她的手在微微的发抖,这天气太冷,她穿的太少了,我想让她紧紧的捂住我的嘴,然后我再捂住她的手,给他哈几口热气,给她暖暖那冰冷的手。
“别说,我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你,我会记着,有机会一定去看你,请你多保重,走吧!”护士姐姐说罢,闭了一下眼睛,后退一步,司机上前关上车门。
车门上的玻璃很我弯腰低头想看看车外的护士姐姐,模模糊糊的看到,她在轻轻的摇晃着那双绵绵的,软软的,柔柔的,但是,非常果断的,有力的,白白净净的手。
车缓缓的开动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是我的原因,原来那车门上的有机玻璃,本身就不是清澈透明的。
姐姐挽住我的左臂,轻轻摇一摇,在我耳边悄悄说道:“行啦,你咋见谁都动情?”
是吗?
车,开的不快,很平稳,比那公共汽车可舒服多了,要说还是给首长开车的司机,就是不一般,多年轻啊,这技术就这么好,大有前途。
听说首长的警卫员都会开车,而且技术都是不错的,前进倒退、打弯转向,翻山越岭、淌水过河,开起来就像满地乱串的老鼠,“呲溜呲溜”翻转自如。
听说学妹姐姐的大哥就是警卫员,不知道会不会开车,奥,他是警卫连战士,不是警卫员,我不懂,不知是不是一回事。
我还没想完事情呢,车停了。
司机跳下车,先拉开妈妈那边车门,然后跑步过来,我已经打开了车门,司机给爸爸拉开车门,我们陆续下车。
啊呀呀,那么多人围了上来,把姥姥,姥爷都挤得远远的。
二毛过来举起了拳头,又放了下来,神开了双臂又放了下来,两只手抓起我的手晃了晃就算是见礼了。
他不敢砸我一拳,不光是因为我有伤,没有伤,在村里也不行,因为他小一辈。
在学校行,因为我们是同学。
他想拥抱我,没敢,这是因为他知道我有伤。
我们随着人群慢慢往家走,妈妈和姐姐向她们各自的人群打着招呼,拉着话。
大人们向着爸爸问候着。
学妹姐姐领着她的小妹妹过来了。今天正好是个礼拜日,学生们都没有去上学。
“金友哥哥,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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