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心里默默跟了一句——看来他的牙刷要泡汤了。
他注视鹿鸣泽良久,看不出端倪,便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鹿鸣泽长叹道:“带你丫去北城看医生啊……还能做什么,你不是发烧了吗,不治病难不成把你俩啵愣盖儿削了?”
“啵愣……什么?”
鹿鸣泽忍不住喷笑,放下刀去橱柜里拿了四个土豆放锅里蒸,上校原本趴在门口,闻到香味窜出来,用两条后腿站起来抱着鹿鸣泽的腰摇尾巴。
早饭是这样分配的,鹿鸣泽和阿尔法一人一个土豆,上校比较能吃,可以分到两个。
上校嗷嗷叫着表示自己还没吃饱,被鹿鸣泽打了两巴掌终于吃饱了。
阿尔法喝了一口热水,把黏在喉咙里的土豆冲下去,大清早吃这种东西真是要命,明明昨天晚上很丰盛。
“你早晨都吃这么简单?”
鹿鸣泽抻着脖子把嘴里的东西咽掉,将锅扔进水槽里:“没错,因为我不想做饭。”
他从地上放置的一个木箱子找到一只头盔,然后把头盔用力戴在阿尔法头上,自己脑袋上只扣了只棉帽子。
阿尔法微笑着任由他摆布自己:“我还是不明白,看医生为什么要带刀。”
鹿鸣泽冷漠地说:“因为我不想花钱。把头盔戴结实点。”
阿尔法依言将头盔系带绑紧,坐到了鹿鸣泽机车后座,但是他看这身装备实在不像去做正经事,于是没忍住好奇,又问了一次:“你要去抢劫?”
鹿鸣泽不耐烦了:“去看医生——”
阿尔法就不再问了,安安静静坐在机车后座,表现得对鹿鸣泽十二分信任。不过说到底他还是自信,自信自己的伤势——如果真是要出去抢劫,对方不会带他这样一个行动不便的伤员。
斯诺星与别的城镇一样,大清早没几个人出门,鹿鸣泽的机车像遛弯似的晃晃悠悠往北行驶,发动机的声音很大,阿尔法注意到,他们一路驶过的地方有好几户会推开一点窗户,他猜里面应该有人在观察。
不过对方也只是观察一下而已,被推开一条缝的窗户马上就会关闭,并且没有谁从屋内走出来。
鹿鸣泽突然在前面提醒道:“藏在我身后,不要到处乱看。”
“我会被攻击吗?”
鹿鸣泽无奈地说:“不,我会被催婚。”
“???”
鹿鸣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这一整条街上住着很多像伍德大婶一样年纪的大叔大婶,他们都是伍德大婶的“眼线”,鹿鸣泽不想带阿尔法去北城也有这个原因,他不希望伍德大婶把注意力放到阿尔法身上。
——毕竟他只想走一下肾,被逼婚怎么办。
机车驶过南城与北城的交界处之后,鹿鸣泽猛拧了几下把手,机车发出一连串重病老人咳嗽声般的一阵“突突突”,鹿鸣泽接着喊了一声:“抱紧我!”
机车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阿尔法用力夹住鹿鸣泽的腰才不至于被甩飞,他收紧手臂默默想——这机车看起来不怎么中用,疯起来倒是很吓人。
鹿鸣泽夺回身体主导权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把麦洛奇揍了一顿。而后者在这么干的时候就做好了会被打的准备,他及时护住了头部。
鹿鸣泽打了一会儿有些累,本来从病床上下来就觉有点虚脱,那么真实地感受了一次亲身上阵做全方位3d立体不可描述的小电影主角,不光身体虚,肾更虚。
他瞥了阿尔法一眼,对方还在沉睡,鹿鸣泽莫名松了口气。
“真是的……你下手也太重了吧~真的要打死我吗。”
麦洛奇用手轻轻把乱掉的头发重新撸到后面,露出一双乌青眼,鹿鸣泽弯下腰捡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哼笑道:“我是挺想那么干的。”
——如果麦洛奇没用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他。
也许正像阿尔法所说的,因为他太厉害,厉害到可以掌控他人的生死,所以即使是鹿鸣泽,也要给予某些程度上的让步。
他穿好衣服,见麦洛奇正心情很好地往冰箱里放一杯浓稠的白浆,鹿鸣泽一对瞳孔猛地紧缩成针尖那么大,他抄起长刀冲过去,一脚踹开麦洛奇提刀就劈。
他的刀卡在冰箱裂缝中,眼睁睁看着那杯白浆被一个移动的金属块收进墙壁里。鹿鸣泽踩着冰箱用力把刀拔-出来,朝着那块金属块进入的地方一通毫无章法的死命连劈。
光滑的墙壁连个砍痕都落下。
鹿鸣泽杵着刀恶狠狠地瞪着那面金属墙,身后麦洛奇捂着鼻子哗哗淌血,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带颤:“冰箱的赔偿我会算在医药费里面……”
“赔你二大爷!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麦洛奇惨兮兮地笑着:“但是你刚刚明明很爽哟~~”
鹿鸣泽不想理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这变态打死了,他只用长刀戳戳他的肚子他:“老子警告你,可别造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我不会负责的。”
——但是万一他给自己造出个孩子来怎么办?
可恶……想用孩子来绑住他,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边闹得叮叮当当,阿尔法就被吵醒了,鹿鸣泽没动弹,对着麦洛奇抬抬下巴:“他醒了,你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
说实话,他现在就想走,一秒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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