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中央的烛火被风吹拂,树的枝叶和雨滴放肆的从窗户涌进,偶有惊雷响起。一瞬的雷光照亮庙堂,能清晰看到两人对峙而立,每人都在手里夹着一个孩子。
“施主…”一禅张嘴打破沉默,想要晓之以理。
“秃驴闭嘴!”说话的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色宽袍短袖的男子,衣服上面绣有淡淡的金色梵文,袖口明显修剪过,长短大小都让拔剑这一动作舒适无比。
“弑,何苦?凭你一身功夫,天下谁人留的住你?又何须干这伤天害理之事?”一禅将弥灵放在桌台上,动作平稳没有惊动孩子。
“少说没用的,我不知道你们在下什么棋。但说真的,我厌恶这种被人利用的滋味,所以这孩子我要走了,我想能够让你们乱乱阵脚也不错……”弑说着指了指林栖南,顺带扶了扶自己玉质的面具。
他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了蒲团之上,丝毫没有在意对面大和尚浑身滚动的真气。“你们所图不小,这小崽子天资过人,封了一身真气……真心不错,还带着烈阳的味道。”
“话说回来,有人让我取你人头,但我最喜欢的就是不顺着人家的意思走,所以我打算留你一命。”弑摸了摸头,夹着林栖南向着庙堂外走去。
“别追我了,你追不上的。”
弑轻笑一身,几次纵身就消失在雷声中。
一禅面无表情的看着满满大雨,转身带着弥灵回了厢房,不知如何度过剩下的夜。
另一边,弑带着林栖南在一间小楼房之前停了下来,在门上有规律的敲了敲门,不久之后,一个朴素的庄稼人开了门,他恭敬的低头,“大人。”
弑看了看庄稼人的手,那上面布满老茧,看似像庄稼把式留下的,明白人都懂这是长期舞刀弄枪的痕迹。
弑把孩子交给了庄家汉子,说道,“扔到屠宰场里去,活着出来带给我,若是死在里面就不必告诉我了……”
庄家汉子赶忙点头哈腰的应着,低头等了许久却没了声息,抬头一看弑早已没了人影。也没有怨言,只是关上了门。
他拿起灯烛,借着火光将院里的地窖打开把林栖南丢了进去之后,便不再搭理回房歇息了。
屋檐上的弑目睹这一切,目光里流露出回忆,似乎脸上的面具都柔和了一些。口里喃喃道,“红衣…”
不一会儿,弑回过神来,盯着幽暗的地窖,说道,“让我看看他们在你身上下的赌注吧,《铁马冰河》和《金戈》吗?很有意思!不介意我也插上一脚吧?”
弑轻笑着,目光里流露出疯狂……
(弑:“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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