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城海路,他们是跟着警车一起去医院的。
郁晚之前在纽约的时候被冤入狱就是被警车带走的,她倒是跟警车打过交道,但是她坚信,程祁东肯定是头一次坐警车……
“你要不在我身上靠一会儿,待会等到了医院我再叫你。”郁晚是真的担心程祁东的病情,担心他又烧起来。
原本他胃不舒服和发烧都是因为她,总不能够因为她再变得更加严重。
程祁东闻言,伸手将郁晚的头靠向了他的肩膀,让她被迫靠着他睡觉。
“应该靠一会儿的人是你。闭上嘴巴,睡觉。”程祁东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坚强起来好像身负铠甲无坚不摧,有时候又是软懦地什么都怕偿。
郁晚愣了一下,当被程祁东用手把头拽到他的肩膀上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了一点点的乏意。
她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就容易碎碎念。
“你的车子修好,要花多少?”
“看程度,应该至少要八十万。”程祁东云淡风轻地开口,他这样的口气愈发让郁晚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次你给我的三千万我还有好多,我能从那里面拿八十万还给你吗?”郁晚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程祁东拒绝。
毕竟,她是拿着他的钱在还他。这算什么?她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你是程家人,撞了自己的车还要赔钱?”程祁东反问了一句,他的精神状态其实并不好,“还是你需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
郁晚听到心里头稍微软了一下,程祁东的意思是她不用还了?
“程先生真好,都把我当自己人了。”她忍不住冲他一笑,她笑起来嘴角的梨涡很好看,她的眉眼原本就属于惊艳型,偶尔稍微一侧目就让人觉得足够漂亮。
车后座的光线昏暗,程祁东看了她一眼冷冷开口,话语更像是在训诫:“下不为例。”
郁晚还以为她这样讨好地跟他说话又要被他责备了,但是没想到他却像叮嘱小孩子一样说了这么四个字,让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这四个字里面含着柔软的情绪,口气虽然冷硬,但是其实说话人心里头是柔软的,她听得出来。
“恩……”郁晚颔首,“我之前对车祸有过一段时间的阴影,你刚才在年会上也听我戴佳明说了,我之前开车带着陆一浓的双胞胎弟弟陆承泽出去,我跟承泽的关系一向都是挺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开到一半刹车就失灵了,现在承泽都躺在医院里面,还是个植物人。”
郁晚对那段车祸的心理阴影丝毫不亚于对陆一浓的心理阴影。
因为是她硬生生害了陆承泽,这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恐惧一直笼罩着她,挥之不去。
“恩。”
“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不喜欢听我讲我的事情?”郁晚喏喏开口,一切程祁东不喜欢的事情,她都不会做。
“没有。”他这样冷淡的回应让郁晚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起来,不过想想也对,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要是对她热络起来她肯定还会觉得奇怪呢。
车子停靠在了市附院的门口。
季邵连夜被程祁东从家里叫了起来,开车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警车刚好也到。
季邵来不及换衣服,起床随便套了一件家居服就来了,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程祁东和郁晚也刚好从警车上面下来。
程祁东身形修长,气质厚重不同于旁人,这样一个人从警车里面出来的时候,不像是被人“押送”过来的,而更像是警车护送领导来视察……
“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程先生从警车上下来一次,真是荣幸。”季邵吹了一声口哨,忍不住打趣,“鱼丸,自从你来到我们程先生身边之后,让他的人生经历都丰富起来了啊。”
“你叫我什么?”郁晚皱眉,总觉得季邵叫她名字的时候那个音调有些奇怪。
“鱼丸啊。”季邵的心情还是不错,虽然程祁东出了车祸,但是他在手机里面听了程祁东的描述之后就知道那个病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郁晚,鱼丸,程太太这个名字有趣了。”
郁晚皱眉,她早就知道季邵这人爱开玩笑,还爱泡夜店,难怪跟顾和气场不对。想想顾和那么知性端庄,这两人只是站在一起,单是做朋友都不像,更别说是这样特殊的关系了。
“你才鱼丸。”郁晚瞪了一眼季邵,对这个称呼一点都不喜欢!
“进去吧,病人在等着。”程祁东从小就要比季邵稳重,小的时候季邵说他是装大人,装深沉,但是长大了他才发现,这个好像就是性格使然。比如现在,程祁东就完全没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
医院急诊室内,季邵换上了白大褂走到了病床前面观察伤者的情况。
伤者的脸色惨白,但是还一直不忘声嘶力竭地叫喊。
“杀人了,杀人了啊,救命啊。”
家属和其他人是不能够进急诊室的,因此只有几个护士还有季邵在里面,季邵看了一眼这个中年女人,皱眉:“阿姨,你喊也没用,省点儿力气吧,要是做手术的话会很累的。”
中年女人一听一下子就被季邵给吓到了:“还要做手术?”
“你的大腿粉碎性骨折,不做手术稳固起来的还能如何?还是你想截肢?”
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了起来。
一旁的小护士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替季邵解释:“我们季医生说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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