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啊,说话。”手机听筒里传来老刘迷迷糊糊的声音。
“刘导,是我。龚羽。”我回道。
“你小子啊,”老刘哈哈一笑,“刚才在睡觉,没看来电显示。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了,打扰我在梦中约会佳人,这可是大罪过啊!”
“这个时候你还睡觉,小心被学生投诉。”我插科打诨。
“干!借他们几个胆子。”老刘一声怒吼,“说吧,什么事?”
“过几天我到北京出差,周四。可能会待个把月,先跟您报备一下,想着找时间回学校走走,顺便看看你和同学们。”
“真的?你小子不会忽悠我吧?”老刘的声音中透着兴奋。
“哪敢?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骗您老啊。”
“那倒是!哈哈!”老刘乐呵道,“还是你们这批比较有意思,现在带的这些娃子都没劲,搞得我都不怎么有心情上班。”
“带我们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有心情上班啊。”我调侃道。
“哈哈哈。”老刘大笑道,“你小子,我找个理由睡懒觉你也搅和。得了,那周四到了再联系,如果没事的话就先过来,我们可以先在学校聚聚。”
“得嘞,领命。”我说道。
“那先这样,回头再联系,我再睡一会。”老刘说完,不待我回答,便直接挂了电话。
我呵呵苦笑,老刘还是老样子,不知道学校是不是也是老样子。
毕业几年后,我又要再一次回到学校“报到”了。
学校,多么美好的字眼。而大学,无疑是这个字眼中最为耀眼的一部分。虽然未必所有人的大学生活都多姿多彩,但大学生活在所有毕业后的学生的记忆深处往往都是最柔软、最自由、也最丰富的。大学里一切,都会成为走入社会的学生们以后经常回忆且不断重复讲述的故事。
而我的大学,很不赶巧的,在连续三年新生报到时,都会发生一些记忆深刻的有趣事情。
或许我该一个一个说。
第一年。
主角:我、唐唐、老刘。
作为第一年报到的学生,考虑到我叔叔当时对北京各个区域的地理位置分布也不清楚。我们采取了保险的做法——到火车站跟随校车走。
看到一群兴奋且面带期待的校友,就可以想象当初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了。
是的,我也热血沸腾。准备着要开始北京的大学生活了。
校车向东边驶去,校车上没有想象中的吵闹,反而显得有点安静。大家都用眼睛仔细观察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车越开越远,周边的环境也越来越差。跃入眼眶的往往都是些破旧矮小的平房。这比起自己老家的房子可是差多了。
于是,校车内开始有了骚动。
情景很熟悉吧,是的,就像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描述的,孙少平在去煤矿的车上所发生的场景一样。
“狗日的,被骗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
我扭头看了下,是个眼眶深邃的男生,带有点阿拉伯长相特征,一身嘻哈装备,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怎么了?”我问道。
“你没看到刚才高速公路上的欢迎词吗?欢迎来到河北,您已进入河北三河平安大道。”他一脸愤怒的说。
我往窗外望去,果然看到很多店面都写着“河北燕郊”。
听到我们的对话,便有人忍不住问了下校车的司机,得到的解释是学校在很多地方都有校区,北京也有几个。学校前几年经济收益良好,所以大刀阔斧的在河北建了新校区。而我们的专业刚好就在这个新校区里。
听到这里我就开始后悔了。
来北京前老妈非要我去拜神,说会有好运气,我死活不去。
报应啊!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是三拜九叩也去啊。如今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车子终于到达了学校,报到完毕后,看了下宿舍的位置。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真的很有道理。
宿舍在六楼,属于建筑物最高的位置。而且坐东朝西,冬冷夏热。
我再一次为没去拜神而后悔。但是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不就是没去拜吗,至于如此小气嘛,神仙也不是这么当的。
好不容易将行李扛道宿舍,在床铺上收拾好东西,我就看到了那个吃螃蟹的人走了进来。
互相愣了一下,报了各自的名字。唐唐,安徽。龚羽,福建。
我们互相刚认识完,就看到一个大叔走进我们宿舍,问我们这里是不是四系的学生,我们点头说是。
唐唐一边收拾自己的床铺,一边关心地向大叔问到:“大叔,你孩子呢,还在报到吗?”
就这句话,毁了唐唐在大学的所有考核,或者说毁了一半。
我相信,如果事后有机会让唐唐再选择一次的话,他肯定选择沉默,而不是多嘴的一问。就因为他的这一问,大叔深深的记住了他。因为大叔听完他的话后,本来黝黑的脸,一下子红了。
黑里透红的表情看起来甚是奇特。就像夏天女孩子穿着薄薄的黑色衣服,透出里面鲜红的内衣颜色一样。
大叔沉默了。
唐唐在这个时候又三八了一次:“大叔,你孩子是不是也住这间?”
好吧,全毁了。反正罐子也破了,摔吧。
大叔一下子火了,狠狠地撂下一句话,摔门而出:“我不是大叔,我是你们辅导员。你小子再叫大叔看看!”
看来他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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