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总办公室出来,我叫住正在和女同事打情骂俏的胡悦,说了老总找他谈话。
两分钟后,胡悦笑眯眯地从老总办公室出来了。
我很是诧异,问道:“那么快?”
“那是!也不看看哥们是谁?啥事都讲究办事效率。”胡悦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老总跟你说什么了?”我有点明知故问。
“老总就跟我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下周四出差去北京,时间一个多月。’我说‘好’,老总就说‘那你可以出去了’,然后我就出来了。”
我瞬间石化:“您老这也太精简了吧?”
“你以为我像你,对着他那老脸可以忍住不吐大半个小时啊?”胡悦调侃着老总,“反正我也很久没回北京了,不知道这次北京那边有没有新鲜的花朵在期待着我的雨露……”
我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正在意淫中的胡悦。
……
北京,我也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回去了,那是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记得第一次到北京的情景,那个时候我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孩子,一脸的稚气。
那天是03年8月23日,晴。
早上6点多,我从火车站出来,望着北京那灰蒙蒙的天空。很多人不喜欢这样的天空,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喜欢上了,至今如此。
记得当初我是被人挤出火车站的,甚至连票都没有检。中国人口果然很多,而且人多力量果然就大。
这个结论我在当时就深刻的体验到了。
因为学校还没开学的缘故,所以,刚到北京的时候我需要去投靠我叔叔——我现在在厦门住的房子就是他的。
去北京之前,叔叔已经把地址告诉我了——台基厂。于是,我提着行李出了北京西站,心里默念着要去的地点。
热情的北京人民立即欢迎了我。
“小伙子,去哪?”一个笑容饱满的中年男子凑上来问。
“台基厂。”我装作很随意、很老道地问道:“多少钱!”
“你找那些的士就比较贵,他们会给你绕道,我带你走吧,反正我也刚来送人,你就给我个40元好了。”中年男子体贴的说。
中年男子看我犹豫,就又说道:“走吧,不算近,北京打车都要10元起跳的,这个价格差不多了。”
我承认我被他那真诚的笑容和举止打动了,尽管熟悉了北京之后,我明白了从北京西站出来先坐两三站公交到军事博物馆,然后坐地铁到王府井站下,总共也就四块钱。但是我仍然要感谢这个中年男子。
因为一路上,他一直在扮演导游的角色,给我介绍沿途北京的知名景点,并告诉我什么地方可以吃到什么美食。看来人家早就看出我是个“雏”了。
“你到台基厂什么地方啊?”他问道。
“就台基厂啊!”我纳了闷。一个工厂还需要问吗,不就是门口。
“台基厂有很多地方,你是具体到哪?”
“门口。”我小心翼翼的说。
“哈哈!”他大声笑了起来,说道:“台基厂是条街道,不是工厂。”
“刷”的一下,我感觉自己的脸红得不行。
“这样吧,你要是不知道具体要到台基厂几条,我就把你放在王府井步行街对面的岔口处,那条街道就叫台基厂。要是有人接的话,他要找你也好找,你看可以吗?”他问道。
“好的,谢谢!”恨不得立马钻进地缝的我马上同意。
就这样,我到北京的第一个闹剧就如此这般的产生了。
事后我庆幸,还好叔叔不是住在公主坟,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司机说?
“到公主坟哪里?”
“坟前?墓碑那?”
到台基厂的时候,叫了叔叔来接我。等待的时间里,我看到了北京饭店,看到了长安街,看到了王府井步行街,看到了东方新天地……所有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觉得自己好像走进电视一样。
这就是北京!我也算来到首都了!
看着王府井和长安街上的一切,一瞬间,我爱上了北京。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对它有好感,或许是因为它的繁华,也或许是因为那个中年司机。
总之就是爱上了。
这份感情一直持续着,在我大学四年的岁月里——尽管我的学校在河北燕郊——也在当初公司在北京开拓市场的岁月里。
当然,也包括现在。可以说北京是我第二个故乡。
有时会突然想起北京街边的北方大饼、口味怪异的豆汁儿、京腔十足的调侃……..
或许,想念的不只是这些具象的人事物,而只是因为想念自己曾经的青春与理想。
现在一直以为北京已经变得陌生了,其实,一直很熟悉。
因为它一直在心里,在那些你永不会忘记的记忆里。
…….
“这么说你又要回北京了?”徐莹听我讲完我第一次到北京的经过,掩口大笑后问道。
“是啊。”我喝了口啤酒,望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徐莹,一脸平静的回答。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我和徐莹在华新路的一个老别墅酒吧里碰面。
很喜欢这里的安静,三四米宽的街道弯弯曲曲,坡起坡落。但每一个拐弯都会有不同的风景。或是翻墙而出的三角梅,或是华盖一般的菠萝蜜树,或是悠闲散步的小花猫……在这里认识徐莹时,我曾经这样说过,对此,她的回答是:“年纪大的人通常如此,容易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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