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的酸楚。
自从陈海凌告诉她自己要去给张语绮当保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提心吊
胆着,生怕会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家少了个人,也变得冷清了许多,她也变得不怎么爱回家了。
整天把自己埋葬在办公室里,企图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是在偶尔
的小憩的时候,还是会做噩梦,梦见陈海凌知道了自己是张语绮的孩子,剩下的
她也不太记得了,可那种一直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用心保护着的秘密就这样被公
诸于世的感觉,彷佛是被人给突然间粗鲁地扒光了衣服,然后捆上了粗壮的绳索
游街示众一样,那种深沉粘稠的无力感,让她在突然惊醒的时候甚至还觉得透不
过气,用手在头上一抹,便是一把浓重的汗水。
要怪只能怪那一年受了太过沉重的打击,原本这个念想断了也就算了,可偏
偏、偏偏又让她见到了那个她只当已经死了,或许是这辈子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一想到在电视上看见的张语绮那个模样,陈嘉倩就觉得似乎有一股黏腻的腥
臭味道从胃里往上翻涌起来,一直往喉咙的位置窜过来,让她想吐。
陈嘉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最终,只得十分无奈地叹一口气
,然后从床上翻身起来,重新站在地上,慢慢地往窗边走去,也没有穿鞋子,就
这么任凭两只脚赤裸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慢慢地拉开窗帘,露出了一直被遮盖在后面的巨大的落地窗,那些被一同
遮盖住了的夜景,被这么一弄全都一齐显现了出来。
天色尚且不算太晚,周围的黑色却已经很深沉浓重了。
这座繁华的城市也正一刻不停地运作着,街灯依旧明亮,宽阔的道路上全是
行人。
陈嘉倩看着外面这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夜景,抱着胳膊站在原地,
一时间竟失了神,感觉周围有一股凉意正穿过衣裳和皮肤,直接往骨肉里面渗透
着。
陈嘉倩已经不太能够记得,这已经是第多少个难以入睡的夜晚了。
整个身子都被一股墨水般深沉浓重的绝望包围着,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正在某个肉眼所不能触及到的地方慢慢发酵着,盘算着该如何把她拖进无边地狱。
她环抱着双臂,痴痴地看着窗外,眼神中落满了常人看不懂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姑妈又是已经不在家里了。
房间里的床铺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桌子上也安静地摆放着一如既往的简单早
餐,一杯牛奶和几片带有坚果的全麦面包。
估计是又去忙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心情不太好,也没有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一点,换了
身干净衣服就往公交车站跑去。
前脚刚踩在公交车站台阶上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
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凑到耳边。
试探性地说道:「喂?你是哪位?」
对方沉默了几秒种,就在我以为是有人打错了,即将挂掉电话的时候,却突
然响起了一个冷澹的女声:「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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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抖了一下,怎么是张语绮?心里疑惑着,但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是老老
实实地回答道:「刚从家里出来,现在在楼下的公交车站,已经准备往郊外去了。」
说完,我突然又想到她可能是嫌弃我起得太晚,额头上立马就渗出了一层细
细密密的黏腻汗水,急急忙忙地解释道:「那个,现在过的话其实离你通知我的
时间应该是还差一点的,所以我不会迟到。不过如果...呃...那我打车过
去吧,这样能稍微快一点。」
说着话,我就大步从台阶上又走了下来,准备去一旁拦出租车。
张语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打断了我,声音听起来是一
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不用了,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
原本就已经要迟到了,还让人家一个堂堂黑道一姐来接我,岂不是折煞我这
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了,但张语绮没有给我这个推脱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就打
断了我的话:「不用,告诉我位置。」
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镇定,但我却从她几乎一成不变的语调之中听出了些微
微的颤抖,似乎正在用尽全力地想要隐忍些什么。
我愣怔了一下,感觉这气氛有些莫名的沉重,于是也没敢再磨磨唧唧的,赶
紧就把地址位置一连串地报给了张语绮。
她听完之后,很快地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之后,我正在风中凌乱着,左右不过七八分钟的样子,面前就「吱」
的一声停下了一辆黑色轿车,驾驶座的位置车窗玻璃慢慢摇下来,露出了张
语绮那张绝美的侧脸。
对着我轻轻撇了撇下巴:「上来。」
我看得出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也就没有多问,赶紧手脚麻利地爬上了她的车。
张语绮踩着油门,一路往最中心的位置开过去,没一会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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