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海摇头:“不知道。”他也实诚,非得补充一句:“可你看我到那时,绑的绑,泡的泡……就彭深一个人被制服,想来犯得事应该也不小。”
他又把那句“我是队里的边缘人物”搬出来,说“回头有什么消息了,小袁帅你可得跟我通个气。我们队里个个气得不行,可彭深一直是我们救援队对外的门面,还不知道那群记者闻风后会怎么报道。”
“小曲爷下来时就昏迷不醒了?”袁野问。
“嗯,做了心脏复苏,才喘上气的。被傅先生抱过河,坐上车时,冻得发抖,话都说不清了还一直在念叨着江沅和相机没电的事。”他嗯了声,又补充:“还说了要去看雪山金顶。”
“傅先生明知道她昏迷着,神志不清,可小曲爷说什么,他都说好。”他忍不住又啧啧了两声,有点酸。
袁野没说话。
他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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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
袁野自觉担起了救援队的担子,从应付记者,到对外声明,有条不紊,沉稳持重,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
媒体报道前,袁野召集救援队所有队员召开了一次大会。先对内说了下彭深以及曲一弦的情况,一个会议开得沉重无比又热血澎湃。
那是曲一弦关自己禁闭的第二天。
傅寻以救援队投资者的身份首次出席救援队的内部会议,全程旁听。
曲一弦卸下重担的这几日,除了袁野,还有他一并担起了救援队的重责。
媒体曝光后,袁野以救援队副领队的身份向外界公开了救援队的往来账款公信鉴定以及迄今为止所有救援案例的整理。
这种坦诚不做作的公关方式极快收获了大众的好感,在傅寻投入资金的推动下,不止救援直升机到位了,连“星辉救援队”的公益网站也正式成立。
曲一弦解禁的当天,他连早饭也赶不及吃,一大早报了个平板坐在曲一弦的房门口。等着她一出门,就把平板递上去,摇着尾巴求表扬。
曲一弦虽然禁足,关自己小黑屋,但并不代表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傅寻这几日除了星辉开内部会议那次他去旁听,准备随时“救场”外,基本没离开过她门口半步。怕她闷得慌,他偶尔会告知些外界的情况,还说:“顾厌过来看你好几次了,彭深那边的证词出来了,东西他没法带出来,但一字一句全都背了下来,等着跟你说。”
那是第三天的24点。
她走到门后,摸索着安全链,把门打开。
他靠坐着墙壁,似没想到她会开门一般,抬眼凝视了她许久。
她抿抿唇,朝他伸出手去:“进来吧。”
那晚,她蜷在傅寻的怀里睡了四年来最踏实的一觉:“我想回南江一趟,看看她的墓。”
傅寻低头,吻她眉心:“好。”
“相机这辈子都不可能还她了,我去把底片烧给她。”
傅寻摩挲着她的碎发,低声道:“相机我替你找到匹配的电池了,我跟你保证,它这辈子都不会坏。”
她埋在他颈边,泣不成声。
所以那天早上,袁野见到的曲一弦并不复以往的光鲜亮丽。可这有什么关系?他能再看见他的小曲爷,能看见她走出来,他就已经觉得世界很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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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弦这一走,走了一个月。
袁野怕她回了南江被傅寻的逍遥窟给收服了,隔三差五地视频电话骚扰她。不是沈青海这毛小子又拆坏了他一辆车,就是沈青海要谋权纂位想造反。
全是鸡毛蒜皮,鸡飞狗跳的小事。
早已看穿他意图的曲一弦那日心情好,喂着貂,说:“你放心吧,等过完年,三月开春起风沙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袁野忍不住,说:“还这么久!大家都很想你啊。”
“有傅寻想?他离开我一小时都不行。”
袁野:“……妈的。”
曲一弦眯眼:“你说什么?”
“没没没。”他赶紧摇头否认,扯开话题:“小曲爷,彭深他今天……判刑了,是死刑。”
曲一弦哦了声:“我知道啊。”
袁野当然知道她会有第一手消息,他含糊其辞结结巴巴的拐着弯问:“我有一事至今想不通……你说彭深,他知道你这四年没停止过找江沅,还把你搁在眼皮子底下,悉心培养什么的,他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曲一弦没立刻接话。
就在袁野忐忑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话题,刚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就听她语气平静地说:“我和傅寻也分析过。”
“彭深是表演型人格,他享受被人拥戴追捧,但内心又太过阴暗。江沅一事,他瞒得滴水不漏,事后还能条理清晰地让王坤把车藏进废弃的军事要塞里。说明这事他不想败露,我回西北找江沅,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彭深怕我离他眼皮子底下太远,要是查出什么就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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