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香极迅出手,救下姚孟轩。
齐御风亦紧随自黑暗中现身,身形快若闪电,从叛军中救下姚凌云。
同时,燕骁抬手一挥。
玄鹰挽弓搭箭,利剑s,he出,反叛人士一一倒地。
鲜血与屠杀刹那间便铺了满路。
“住手!”
姚孟轩见状,推开沈沉香上前拦阻,但,为时已晚。
“燕骁!你……你竟然,你竟然敢!”眼前杀戮余景,看在姚孟轩的眼中,与过去不谋而合,姚孟轩气血攻心,抬手怒指燕骁,他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的无能。
燕骁抬目与之对视,他看着他愤怒的瞳仁里倒映着小小的自己,半晌,移开视线,冷声说道:“乱臣贼子其罪当诛。”
“作乱犯科者,合该拿下押解回京,届时自有三司会审,轮得到你善用私刑?”
“祸乱国政,死不足惜。”
姚孟轩闻言,笑了,似悲似怒:“哈哈哈哈,你怕了是吗?”
燕骁霎时侧目,再度与他对视,却并没有说话。
二人寸步不让,冷冷对峙。
微风加剧了空气中的焦灼之感。
许久,冷云策上前,指着一旁尚在捆绑中的失踪人员,请示道:“王爷,余下的是否也……?”
“杀。”燕骁依旧看着姚孟轩,一字一字,仿佛二十年前的旧事上演,“不论有何恶报,本王一人承担,动手。”
“住手!”姚孟轩未及出言,姚凌云便已侧身挡在面前,说道,“王爷,这些人他们只是无意中牵扯进来的普通人。”
燕骁冷冷瞟他一眼:“而现在,他们已知道的太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难道你要留着他们,来败坏朝廷名声?”
姚凌云不退不让,说道:“天下大不平,非剑不能消也,可而今天下已定,再行雷霆手段只会寒了民心,王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燕骁冷嗤:“妇人之仁。”
“够强便足以谈论仁慈,仁慈带来的后果,也能承担,我大襄是为了替百姓谋福祉而存在的王朝,不是为了一家之私欲。”姚凌云迎着燕骁的视线,不卑不亢,郑而重之道,“一个残杀自己国家子民的军队,也许能得到当下最大的利益,可最后所失去,是真正的尊严。”姚凌云起手指着地上的林二旗,再道,“前例尚在眼前,难道王爷您还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一句话,勾起燕骁内心深处的恍然,一股莫名的感觉,稍闪即逝。
“没有杀伐意志的军人,留之无用,倒是你,姚寻。”燕骁前跨数步,与姚凌云错身,冰冷的视线落在面前满目惊惧的人群之上,“你身为朝廷命官,如今,却要为了这几条人命,而让大襄其他更多的人陷入到可能的危险之中,平添变数,让时局变得难以掌控。”微顿,转身睨视,“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
“下官并非此意,只是认为没有必要牺牲无辜之人。”姚凌云随着燕骁的脚步转身,见人回身,后退半步,躬身作揖,“王爷眼中,这些人或许不起眼,但其实他们才是维系我们大襄王朝的真正生机,如果没有他们,国将不成国,屠杀之外我们能有更好的办法,不妨先押解回京,容后再议。”
“姚大人。”燕骁眉峰一凝,厉声说道,“你可知这些人活着出去的后果,监|禁关押,可这中间随便哪一个环节无法控制,此间之事一旦透露半分,会造成的动乱,你承担的起吗?”
姚凌云闻言沉默。
燕骁继续说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大襄诸事,你责无旁贷,今r,i你要保下他们,来日若事情真不可控制,造成天下动乱,你又要如何应对。”
姚凌云:“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燕骁:“世事无绝对,你的保证无法杜绝事情发生的可能,唯有从源头上消除此事,方能一劳永逸。”
这些,姚凌云又何尝不知,但人命不是这样衡量的。
然不等燕骁开口反驳,姚孟轩却突然出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刚愎自用,为达目的,草菅人命。”
“昔年之事,于人道,我有负,于大局,我燕骁问心无愧!”
掷地有声的言语,姚孟轩闻之,内心竟隐秘的刺痛起来,那些他强压在心中的陈年旧伤被猛然揭开,这才发现原来那些他以为早随着时间流逝而结疤的伤口其实从未愈合,依旧在不见天日的心口中盘踞,鲜血淋漓。
“若非如此,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帮你隐瞒。”姚孟轩一字一字,说的近乎咬牙切齿。
“选择既已做下,那就没有回头路,人是要往前而行的,一味缅怀过去,被过去所束缚。”燕骁抬手一指地上的林二旗,“那就是下场。”
“你明知我指的不是这一层面。”姚孟轩冷笑,“不论理由在如何冠冕堂皇,当年你的初衷,你所在意的,你所为的,是军功,其他不过时也运也,而今说到底,你真正在乎的也不过是此事曝光之后,你将与王权再无交集。”
燕骁闻言,也不否认,因为姚孟轩说的事实,他从来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那一个人。
“既是正确的选择,又何必非要去追究初衷?无论当年还是现在,我的选择都是最好的,即利己又利国,有何不可?”
“本相不准。”
“本王没有在问你的意见。”
姚孟轩寸步不让:“事涉朝政,丞相的建议高于王侯。”
燕骁一意孤行:“非常时期,需果断行事,人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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