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颓败的茅屋。那高僧大吃一惊,赶紧进屋问询,老妇说,自从他教了正确的念
法之后,她每天晚上背诵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给念错了。
高僧猛然惊醒,遂对那老妪说道,我记错了,你原来的念法是正确的,还是
按照你原来已经熟记的方法背诵吧。
老妇闻言,高高兴兴地又按照自己已经习惯的方法念诵。走出屋外,高僧发
现那茅屋重又被佛光笼罩。
讲至此,许思恒又搜肠刮肚,缓慢说道,经书上有句话,叫做「渡海需舟楫
,到岸不需船。」
听到这家伙讲了这么一个应时应景的故事,从进了大门后就小心翼翼的安丽
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步子也变得轻快,满心欢喜地往山上走。徐娇也心中高兴
,却不想让这家伙忘乎所以,只是冲着他瘪了瘪嘴。
看着母女两个欢欢喜喜地踩着石阶往山上走,岳父徐春发满腹心事地默默跟
在旁边,许思恒心中一凛,暗暗地叫道,罪过,罪过。
总的来说,这是非常令人愉快的一天,四个人都很尽兴。返程的时候,又去
了一家当地有名的大饭庄,算是对徐父的正式欢迎宴。安丽娟也不再对前夫完全
的不理不睬,偶尔也会支应两句。高兴之下,两个男人都放开了喝。一喝,许思
恒才发现,他的酒量还真喝不过他的这个前包工头岳父。
接下来几天,也都是在近处的几个景点或是商业区转转。安丽娟不再跟着去
,都是小两口陪着徐父三个人一起。徐娇为自己老爸买了两套保暖内衣,一件名
牌羽绒大衣。回到家时,安丽娟已经把晚饭准备好。徐父的酒量真的不小,喝的
也快,后来已无需许思恒陪着喝了。徐娇夫妻和安丽娟还是各自在原来的房间睡
,徐父自己就临时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每天晚饭后,一切都收拾妥了,安丽娟就会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看那个许
思恒在节前给她匆匆安装上的电视。只有徐娇夫妻二人在客厅里陪着父亲。毕竟
徐父喝了很多酒,也不敢耽误他睡觉,二人每晚也是早早回自己的房间。所以春
节这些天,倒是养成了他们早睡的习惯。
初四这天,晚饭时徐父突然宣布,他已经买好了第二天早上的火车票,明天
起早就走了。许思恒和徐娇一再劝多待几天,无奈他主意已定。确实,任谁也能
看出来这几天他待的并不自在。已经分开多年,毫无来往的曾经的夫妻,能在一
个屋檐下共处几天,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做儿女的对此也只能徒唤奈何。
这就变成了送别宴。许思恒拿出了珍藏的茅台。他自己基本上就是满上一杯
意思意思,一瓶酒大部分都是徐父徐春发一个人喝掉了。菜很丰盛,安丽娟依然
很快就吃好了。下桌时,眼睛虚虚地望着前夫,淡淡说了一句,往后少喝点酒吧。
徐父楞了一下,望着安丽娟的背影,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又端起酒杯,一
饮而尽。
夜里,好像刚迷迷瞪瞪的睡了不长时间,许思恒就被客厅里的声音惊醒。听
起来像是碰撞茶几,水杯倒地的声音。怕徐父出什么意外,许思恒和徐娇两个人
急忙起身,到客厅查看究竟。
客厅里,却见安丽娟斜靠在靠近卫生间一侧的单人沙发上,脸色绯红,睡衣
的领口歪斜,一片圆润的肩膀露在外面。徐父徐春发尴尬地站在旁边,看到小两
口出来,退回到自己睡觉的中间长沙发边,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安丽娟盯了一眼许思恒,一言不发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摔门,却关的
严严的。
倒是小两口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要是哥们之间遇上这种事,可以说说
天涯何处无芳草,或者说慢慢来,讲究点策略等等之类的话,对自己的岳父和父
亲,好像怎么说都觉得别扭。
徐娇识趣得快,暗中悄悄地推了一下男人,留下许思恒一个,自己也反身回
了房间。
许思恒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毕竟是你家的客人,毕竟
是你的长辈,总不能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吧。
他别别扭扭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扶起倾倒的水杯,擦了擦茶几上的水渍,又
倒了一杯水,推到岳父跟前,说了一句,爸,喝点水。
这句话就是一句万能的狗皮膏药,就像是劝女朋友多喝开水一样。在此的目
的就是表明我在这儿呢,我出声了,拐弯抹角的劝你了。
徐春发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抱头,靠回到沙发靠背上。这一声叹气,也就
意味着我认可了你的在场,现在我们建立了关联,你小子要劝慰我,和我一块儿
面对目前的状况。
许思恒又努力地尬聊了几句,无非是喝点水,别多想,早点休息之类的,大
概只有早点休息是发自内心的吧。徐春发对此一概回以或长或短,或轻或重的叹
息,分别代表了我容易吗,我什么都没想做呀,为什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之类
的含义。
过了好一会儿,许思恒再尬聊不出什么新意,徐春发也叹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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