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允熥让身边的小宦官带着李继迁前往嫔妃接见外男的宫殿,并且派人去告知李莎儿和熙瑶此事——熙瑶身为皇后这样的事情都要知道。
允熥之后又去寝殿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去批答永远批不完的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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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熥派来的宦官找到李莎儿时,她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指使下人布置院落。她出身海上,受到很多海民女儿家闺房布置的影响,有自己独特的布置房间习惯,分过来时颇为不适应。
一开始她担心自己贸然改变装饰会使得允熥不快,但从小与海盗们厮混养成的性格让她忍不住和允熥说了此事。
允熥当然不会反对。李莎儿最吸引他的,就是海上儿女独立自主的性格和毫不类同于大家闺秀的风情,再者他虽然在上沪见识过了俘获的海盗船,但还没见过女海盗的屋子是什么样,所以一口答应了李莎儿的请求。
李莎儿自然喜出望外,随即开始重新布置自己的院落。此时她就一边手里拿着什么上蹿下跳的,一边吩咐宫女。
小宦官过来时,正听到她说:“把那个挂到顶上,就是顶上,找梯子过来……”
但她听了小宦官的话之后完全顾不上布置自己的闺房了,一双丹凤眼圆圆的睁开说道:“这是真的!”
在得到小宦官肯定的回答后,李莎儿随手将挂饰扔到地上,就要去见李继迁,被宫女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拦下——李莎儿力气不小,又会武艺,打倒了两个宫女后才被其它的宫女抱住动弹不得。
派到她身边的女官说道:“娘娘,好歹您换身衣服再去见舅爷,您现在穿的可是家居常服,不宜见客的。”
李莎儿实在挣脱不动,只能接受了她们的劝说,回屋换了一身衣服才去见李继迁。
他们兄妹见到后,李继迁喊了一句:“妹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李莎儿本来就眼圈有些红了,见到兄长掉眼泪也哭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两个才止住眼泪,互相说着去年离别后之事。李继迁将自己在南洋的事情简略的说了说,然后问道:“妹妹,你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李莎儿抹抹眼泪,笑道:“陛下对我极好,拨了许多仆人来服侍我,我从前见过的最大户的人家也没有这么多的仆人;陛下这些日子大约每三四日就来我宫中一次,和我说说海上之事,听听我吹奏横笛——以前我在船上待得无聊学了横笛之事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其实我横笛吹得不好,与教坊司专门学习横笛的优伶没法比,不过陛下倒很喜欢。”
“还有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就是哥哥你经常吹嘘的当年在张士诚手下的日子也比不得。……”
李继迁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妹妹:他自然知道李莎儿不可能说在宫中的日子不好,但勉强说好话和发自内心的说好话的区别他能看的出来,妹妹也不会在他面前多加掩饰。
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妹妹确实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显然日子过得不错,比之前在上沪、甚至当海盗时还要快乐,放下了大半的心。
他们兄妹之后说了许多话,一直到天快黑了,李莎儿才恋恋不舍的将他送走,临走之前还嘱咐道:“每月初一、十五是允许会见亲人的日子,哥哥你被派去了水师右卫,不住在城中,就每月十五进宫来看妹妹。”
“还有嫂子和小侄儿们,赶快从上沪将他们也接到京城来。”
“我省得,过两日就在城中买一个宅院,然后就托人将他们接过来。”李继迁说道。
二人又不舍的说了几句,李莎儿将他送出这一出专门接见外男之地,直至见不到哥哥的背影了才返回自己的院落。
因为接见男性亲属限制较多,只能在这专门的一处宫殿接见并且由这里的宦官专门服侍,所以并不是每一位能够见到自己兄弟父侄的嫔妃每月都见他们,但有一人例外。
“那是,云嫔?”熙瑶带着不确定的口吻,看着黯淡的夕阳下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说道。
“是云嫔,娘娘。”知易说道。
“本宫记得她出身张士诚余部,亲人都在上沪或者在南洋打仗,她这是在见谁?”熙瑶问道。
“娘娘,去南洋打仗的水师已经回来了,云嫔的亲兄长也回来了,午后还面见了陛下,大概是他请求见一见云嫔,也可能是云嫔知道了自己的兄长回京请求陛下允许见一见兄长,所以他们今日在这里会面。”知易说道。她对于宫里每一个有份位的嫔妃都十分关心,认真搜集她们和她们家人的资料,并且非常注意更新。
“并且这个名叫李继迁的人还被陛下派入水师右卫担任千户。”她接着说道。
“是水师右卫,不是左卫?你确定么?”熙瑶追问道。
“是,娘娘,我反复询问了在乾清宫伺候的小宦官,是水师右卫。”知易答道。
“这还好。”熙瑶说道。他的亲哥哥在水师左卫为千户,与李继迁碰不到面。不然他们两个见到了一定尴尬。
提到煕冉,熙瑶就又想起了刚才与两个同胞兄弟说的话,刚才她接见了他们。
薛熙冉告诉她,父亲已经痊愈了,让她终于放下了担忧。一直到薛显的病情无碍时,允熥才告诉她她的父亲曾经生过重病。虽然她明白无论母亲、兄弟或者奴婢都是好意,但她和父母兄弟妹妹从小一家人住在一起,感情非常好,所以仍然很生气,处罚了身边知道此事的人。
薛熙冉带来的第二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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