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寒风刮得他的呼吸道都是冰冷的,可是他只觉得那些风透过了他的胸膛,直击他的心脏。
吃不下东西是真的,但是他没想饿死自己,他是故意把门开着让人送他去医院的,他希望安翠看到他这样能对他升起一丝怜悯,能让她看他一眼,可是安翠没有。
真是绝情。
护工是位身体强壮的中年妇女,看着左腿打着石膏脸色苍白的俊秀少年望着某个方向发着呆,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真是觉得心都要碎了。这段时间她听了一些传闻,据说这个少年是个私生子,被原配生的姐姐赶出家门了,这段时间来,也没见到什么亲人来看他,来的也是一些说些恶言恶语的小坏蛋。
真是可怜。护工想,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虽然觉得这孩子可怜,但有时候想到他是私生子,她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一种异样感。
蓝盛哲在学期的最后半个月重整旗鼓重返校园,他又出现在了安翠身后。堪称毫无尊严地讨好安翠,然而安翠却已经视他为无物,根本不接受他的殷勤讨好,学校的人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一波风言风语又冒了出来,有人对蓝盛哲没有尊严的姿态各种嘲讽,有人对他恨铁不成钢,有人觉得他没脸没皮很讨厌。
总之又有人开始找蓝盛哲麻烦了,然而安翠这一次也视若无睹,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这一天安翠指使安燃给她做值日,自己在走廊上散步。高三年的教学楼在靠近后门处,后门常年锁着,是整个学校最清静的一块,为的就是让正处于人生重要阶段的三年级生能够安安静静的学习。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清静,学校后门是事故多发地,安翠站在走廊上往下看,就看到一群学生正在实施校园暴力。九个人围着一个人,那九个人安翠都不认识,被围着的那一个她认识,是蓝盛哲。
安翠的班级所在的楼层,蓝盛哲总是下意识的关注,于是也很快就发现了站在走廊上往下看的安翠。她美丽如带刺的红玫瑰的面孔,眼神里的冷酷和傲慢,都让他心悸,他的心里升起一阵喜悦,可是有人不让他开心。
“蓝盛哲,你那不要脸的样子也太像狗了,一个私生子,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你也好意思往她面前凑?”为首的黄毛说。
“就是。”
“孙哥,别跟他废话,他搞不好还想等大小姐下来,卖惨给她看呢。”
“我给你个机会,把我的脚舔一遍,以后不准到三年级来,今天就放过你,怎么样?”黄孙说着凑近蓝盛哲,低头在他耳边说:“等我上了蓝盛美,老子再替你这条狗求求情。”
回应他的是蓝盛哲骤然发狠击出的拳头,黄孙一个猝不及防,被迎面一击,鼻血奔涌而出。
打架的信号已经发出,场面瞬间一片混乱,蓝盛哲双拳难敌四腿,然而他却发了狠地只攻击黄孙一个,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有多重,他打黄孙的拳头就有多重。
从安翠的角度看,只能看到蓝盛哲被一群人围着倒在地上拳打脚踢,看起来十分凄惨。
然而很快黄孙惨叫的声音却从人群中心响了起来。正在打蓝盛哲的几人动作一顿,听到他们孙哥在大喊:“快把这个疯子给我扯开!!啊!!!”
八个人,拼了老命才把蓝盛哲从黄孙身上扯开,然后所有人都被惊住了。
蓝盛哲脸上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黄孙的,尤其是下巴,简直鲜血淋漓,他从嘴里吐出一个东西,所有人一看,吓住了,忍不住纷纷后退了一步。
是一个耳朵!!
黄孙捂着自己被咬掉的耳朵部位,同样满脸的血,整个人又痛又惊恐,浑身都在哆嗦。
而蓝盛哲看着他们的双眼阴郁狠戾,仿佛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阿修罗。哪里还有丝毫在安翠面前没有自尊一样的奴颜婢膝任打任骂的样子。
他没有抬头,他不敢把这个样子给安翠看到,他也不知道看到这样的场景的安翠会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很担心安翠会觉得他太过危险,把他赶出一中,送到别的学校去。
他太冲动了,没有忍住,如果当时手边能有一块足够大的石头,他一定会捡起来把黄孙的脑袋和他那张脏嘴砸得稀巴烂。
他忐忑不安难以入眠地在冰冷冷的公寓里过了一夜,然后在第二天看到了一点儿微弱的希望。黄孙家里没有来找他麻烦,蓝家摆平了一切,他知道,一定是安翠开口了!
这让他狂喜,又有了无限的动力。
因为咬掉黄孙的耳朵这一壮举,之后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欺负蓝盛哲,再要来欺负的,也是不敢把人当软柿子的谨慎地带上一群人,蓝盛哲在安翠看不到的地方如同一匹孤狼一样,对侵犯者毫不留情地露出一口利齿,可到了安翠面前,仍然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就算被一次次踢开,也仍旧一次次锲而不舍地凑过去。
“蓝盛哲,你难道没有尊严?为了回到蓝家继承家产,你真是煞费苦心,可你也看看人家到底正眼看你一下没有!”想要拯救他人不成,女生恼怒的这样骂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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