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唉,我是知道你会这么说啦……”
话音未落,我便只听见他的声调逐渐低下去,带出一段险些被我掩去的未竟之语:
“不,也不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什么?”
我抬手搓了一把发热的耳垂,有些怀疑自己的听觉。
“没什么。”
岩窟王淡泊摇头,看上去仍然是个莫得感情的成熟男人,“走吧,r。你也别离我太远。”
“啊,好。别光顾着我,你自己多加小心。”
既然他固执己见,我除了点头之外也别无他法。目送着岩窟王再次转身投入战场,我忽然感觉到一道令人脊背发寒的视线,扭头望去时恰好迎上了六小姐通红的双眼:
“你……凭什么……”
“啥?”
这一次我倒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凭什么?你在讲什么东西??”
“别装傻!!”
少女陡然拔高声线,此刻她走投无路,言语中竟是带上了一缕如假包换的哀戚:
“都一样是爸爸的女儿,凭什么你就可以?!我——我见过那种眼神,你的异能看着你的时候,就像那个‘岸波白野’的从者一样。二姐也说过,他们都是真心信赖着你,连她都觉得很羡慕……”
六小姐浑身颤抖,保养良好的白皙双手死死掐住裙边,近乎刻毒的哀怨目光在我和“白野”之间来回扫视:
“但是,从来、从来都没有人,用那种眼神看待过我……!!”
“……”
(唉,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她那位首领父亲眼中,六小姐多半就是个方便好用的棒槌,也可以说是连接他和异能生命体的中转站,拿捏着她就相当于掌控了岛上大半异能;在受害者眼中,她是个凭一己好恶草菅人命的恶棍,面若桃李抵不过心狠手黑;在兄弟和属下眼中,她又是个刁蛮任性、头脑空空的大小姐,可以尽情忽悠利用,却不值得一丁点亲密真心。
至于那些被她洗黑的异能,既然已经一键还原为六亲不认的出厂配置,又怎么能指望他们对“主人”产生感情?
所以说,六小姐的孤独和苦恼,说得直白一些是咎由自取,说得委婉一些,也可以算是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从她作为“爸爸的女儿”长大开始,其他可以选择的道路——比如说,和异能们一同度过无忧无虑的鲁滨逊种田生活——便已自然而然地崩毁坍塌,只是她本人从未察觉到这一点罢了。
我叹了口气。
“我说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已分道扬镳,我原本并不想与他们多费唇舌。不过,既然她有此一问,或许我作为唯一逃脱地狱的幸存者,有义务认真地予以回答。
【你的人生,你一直深信不疑、将父亲赋予的一切视为全世界,在扭曲和倒错中行走至今的人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得不到这个回答,她就算被判死刑也无法瞑目吧。
“我叫做……‘天川常夏’。爸爸说,‘常夏’就是六月的意思。”
少女手背上依稀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她拼命咬紧颤抖的嘴唇,却依然难以压抑喉头细不可闻的抽噎。
“然后,大哥名叫‘初阳’,是一月的别称。二姐、三哥、四哥,还有你——分别是‘星鸟’,‘春抄’,‘清和’,以及‘星花’。爸爸说,他希望我们就像一年中的春夏月份一样,时时围绕在他身侧,花开不败,长盛不衰……”
“我……我也只是想要这样,害怕被爸爸冷落,所以拼命讨爸爸欢心而已。所有人、岛上所有人,全都是爸爸的财产啊!!我替爸爸管理他们,处分他们,这样也做错了吗?!”
“从你将活生生的人类称为‘财产’开始,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我停下脚步来定定望住她,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常夏。放眼看一看这座岛以外的世界,好好学习一下法治社会的规则,然后从头来过吧。虽然是否要给你这个机会,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毕竟,你已经杀害太多人了。”
那份无知所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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