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视财如命,关系繁杂,只要使足了银子,老婆孩子都卖得。」
「胡说,阿爹怎么会卖我?」
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却是那水娃钻了进来,他眼珠子咕噜一转,仰着头道:
「周伯伯背后说阿爹坏话,可是不好,若是被阿爹知道,定会跟你索要信誉赔偿。」
周庸笑道:「那伯伯该怎么办才好?」
「诺,这也简单,伯伯给我些好处,水娃就不跟阿爹说。」
周庸摸了摸水娃的脑袋,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没给你爹丢脸。」言罢,
从怀中取出一粒指甲大小的珍珠,塞进水娃手里。
众人见水娃攥紧了手里的珍珠,奶声奶气拍胸脯保证,不禁一阵莞尔,这水
娃显然是乌罕儿派来看管财物的,却也干起了索贿的勾当。
夜风习习,马蹄渐起,忽远忽近的呼喝声断断续续传来,也不知外面现在是
何种情境。
忽然,毡包被掀开,乌罕儿跑了进来,急声道:「不好了,那烈吉尔的什么
兄弟,居然带亲兵堵住了营门。」
「什么?他究竟是何来历!」周庸大吃一惊。
「暂时不知,听口音是中原人,却以面具遮脸,不明身份。」乌罕儿面色一
狠,恨恨道,「居然敢跟我乌罕儿抢买卖,看来必须要动撒手锏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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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鱼贯而出,毡前已备好了马匹,乌罕儿带上面巾当先上马,带领众人自
南方奔袭而去。
他一边策马,一边发出尖锐的呼啸,那马群仿佛听到了什么信号,瞬间变得
暴躁异常,不一会儿,整个畜园都混乱起来。呼啸再次响起,比之方才更为尖锐,
紧接着数声炸雷般的大响在马群中响起,数十匹烈马不堪惊吓,嘶鸣一声踏栏而
出,向着营外奔踏而去,的马儿紧随其后,转眼间形成一道奔腾的洪流。
「炸群啦,炸群啦!马儿炸群啦!前面的兄弟都闪开呀!」乌罕儿大叫着,
纠集众人混在奔流的马群中结成一个稳固的方队,向着营盘之外势不可挡地冲了
出去。
群马奔腾,大地震动,任何阻挡在前面的事物都会被摧枯拉朽,践踏成泥。
那些拦路的士兵们见到这番阵势,早就一哄而散,哪里敢阻挡分毫。
乌罕儿见此,得意洋洋道:「看到没有?我乌罕儿在阿塔部落就没有办不到
的事情,那些小喽啰见了我还不是作鸟兽散,哪里会是我的对手?」
「那是那是,跟着乌罕儿兄弟,自然是逢凶化吉,挡者披靡。」周庸连忙恭
维道。
众人一鼓作气冲出阿塔部落,见身后未有追兵,渐渐停下马步。此时马群已
经散去,黑夜里无人操控,跑不远,只待明日便能呼哨聚集。
那乌罕儿得意过后,忽地面色凝重道:「好兄弟,我这番阵势花费可是不小,
合计下来,也不知能否余个酒钱哩。」
「安达且放心,兄弟自是不会让你白出力,一应损耗全包在我身上,外加百
两雪花银。」
乌罕儿闻言,这才心满意足,又嬉笑着吹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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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停歇下来,回想方才情形,才觉惊心动魄。阿塔部落暗中查人,封
锁营盘,更有其结拜兄弟封堵营门,气势逼人,周庸说得对,此事若没有牵连他
们还好,若有,当真要一网打尽,好在如今已经逃离部落,心中也算松了口气。
众人正稍稍回神,忽闻北方一声炸响,马蹄阵阵,火把丛丛,一位丑恶的将
军率众而出,远远喝道:「周庸老儿,速来受死!」
众人闻言一震,凝神看去,那马上的将军不是别人,竟是腾天来!
「是那狗官!他不是在淮阴城吗?怎么来了这里!」铃儿惊呼道。
「果真是那混账淫棍,真是阴魂不散,老子这就去把他剁了喂狗。」鬼影兜
脾气暴躁,操起两把明晃晃的屠刀便要杀将过去。
乌罕儿连忙将他拦下,道:「朋友别冲动,他带了数十亲卫,又有部落巡兵
配合,箭弩待发,去了等于送命,这笔买卖可不划算。」
周庸也连忙劝阻,又对乌罕儿道:「安达对此地形熟知,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可莫要砸了你抽头的招牌。」
「砸不了,砸不了,周兄弟是我的大商家,砸了以后还怎么做买卖?要知道,
在阿塔部落就没有我乌罕儿办不成的事。」乌罕儿连连摇头,这种紧要时刻,仍
不忘吹嘘自己的信誉。
「周老贼休走,本将军要把你剁成肉酱!」
身后又传来腾天来的怒喝,乌罕儿也不甘示弱,大声回击道:「什么狗屁将
军,敢来坏我财路,等着在老子屁股后面吃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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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哪里有闲心听他们互骂,连连催促乌罕儿,后者这才调转马头,领着众
人向东奔去。
「各位好兄弟不用担心,我乌罕儿的朋友,从来没有在阿塔部落少过一根头
发,信誉绝对可靠。」乌罕儿连连保证,这才道,「在东边数里外的赛亚河边,
有一片广袤的高芦草,茂盛之处高及马脖,乃是部落备冬所用,未曾收割。我等
策马其中,踪迹难寻,那狗屁将军绝对找不到我们。之后再往北二十里,有一处
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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