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叶臻正魂不附体在行宫里四处游荡,恰巧却遇上了子衿和子佩二人正急匆匆迎面走来。
子衿看见叶臻,忙拉住他,满面的忧色,一叠声问道,“都说晋哥哥遇刺了,可是真的?伤的重不重?如今在哪里?”
叶臻神情呆滞,也不知听见了没有,脚步虚浮,晃了一晃。子佩望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一阵又气又急。用力推搡了他一把,骂道,“遇点事就成了这副样子!是不是男人!你爹到处说是安平刺杀了太子,你不是喜欢安平那个傻子嘛?也不去问问真的假的,在这里发什么呆,装什么愣!晋哥哥日日与你厮混在一起。如今他出了事,你却安然无恙,母后还夸你能干,没看出来哪里能干。连那么大个人都没能保护好。白给你谋了这个太子伴读的职位!”骂完,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又使劲推了他一把,愤愤地转头对子佩道,“我们走!”
子佩看着叶臻神情恍惚的模样,一脸的担忧。又看到他被子衿一推,脚下踉跄,跌了下去,更是不忍。可听见子衿催促,仍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子衿走了。
叶臻被子衿劈头盖脸骂了一阵,却似乎有些醒了。他跌坐在地上,回了回神,狠狠扇了自己一记。子衿虽然骂得有些口不择言,却也算说的句句在理。太子如今生死未卜,不管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安平的清白,自己总该去做些什么,好过在这里无所事事。这么想着,便赶紧爬起来,找叶武去了。
叶武此时正在排查所谓的“黑衣人”。这次冬狩,光军队仪仗就带了千把号人,加上百来个随行的贵族子弟,单单是把这些人挨个排查一遍都已是不易。更何况“黑衣”这个线索实在是……
“黑衣人”脱了黑衣便不是“黑衣人”了,又去哪里找他们?
正头大如斗,看见叶臻进来,皱眉道,“你来做什么?又有什么事了?”
叶臻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叔父这里需不需要帮忙。”
叶武呵斥道,“你能帮什么?去去去,不要来这里添乱!”
叶臻一撩袍子,扑通一声跪下道,“我真是来帮忙的,绝不会添乱。如今太子遇刺,叶臻身为太子伴读,总要做些什么,还请叔父给我一个为太子尽忠的机会!”
叶武看了他一眼,道,“怕还是为了那个女娃子吧。”叶臻默然不语。
叶武想了一想,道,“也罢,你对太子身边的人比我们都熟悉。有能用上你的地方。起来,跟我走。”
叶臻忙起了身。叶武交代了一个校尉继续排查,带着他一面走一面问道,“太子遇刺时,你去了哪里?”叶臻道,“当时有人来报,行宫门外有人闹事。太子让我去查看,我便去了。”
叶武皱眉道,“闹事?什么事情?”叶臻道,“也没什么,一个醉汉,喝多了和人打了起来。我让人把他们轰走就回来了。算上来回路程,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谁承想,太子就出了事……”
叶武又问道,“太子好端端在楼上看校阅,因何下楼去你可知道?”叶臻皱眉想了一会,还是摇头,“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
两人正说着,便来到了一处厢房。叶武大剌剌坐下,对身边一个士兵道,“把这些东西都挪走。再去把太子身边的那几个随身侍从都给我带过来。”说完,又吩咐另一个人道,“你去把安平公主喊来。”
叶臻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也不敢坐,恭恭谨谨侍立一旁。
士兵进厢房找清婉的时候,清婉正趴在桌子上。这一天下来,又累,又乏,从一大早闹到下午,水米未进,可是也不觉得饿,只觉得浑身乏力,趴下去才一会儿,居然就睡得人事不知了。卫兵喊了几声,见她不动,又狠狠摇了她两下,清婉方才醒了过来,迷迷瞪瞪跟着卫兵走了。
清婉走进叶武的临时审讯处的时候,人还是迷糊的。只看见两个侍从跪在地上,一脸惶恐地摇着头。叶武拧着眉头望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清婉揉了揉眼睛,又环顾一圈,才看到叶臻也在。
叶武忽然一拍桌子,吼道,“你们是贴身的侍从,怎么会不知道太子的行踪!再有半点谎话,军法处置!”
两个侍从被突然拔高的音量吓得一抖。一个侍从哭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殿下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殿下说,让我们不用伺候着,都去看校阅吧。我们一时高兴,全挤到了边上的围栏那里,真的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下了楼……将军……我说的句句属实……将军明察啊……”
另一个侍从也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支吾道,“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叶武望着他眯了眯眼睛,道,“可你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
那侍从闻言,一下子抖如筛糠,趴了下去。叶武见状,又喝道,“还不招吗?!”
侍从一下摊在地上哭道,“我只是看见一个人来找了殿下,殿下跟他走了。我想着别人都没跟去,也当没看见,便没有跟去。谁知道,谁知道殿下竟然会……我若知道有危险,拼死也要跟着的啊……”说着嚎啕大哭起来,自责之情似乎不像假的。
叶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来找太子的人是谁?你可见过?”那侍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摇头道,“没……没见过……”
叶武又问,“长的是何模样,还记得吗?”侍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叶武又指着一旁的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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