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一阵厚重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四人都是心中一惊,这么晚了,究竟是谁会来到这第五虹的秘密藏身之处,又所为何事呢?
周唐和沙金忐忑不安地望向了第五虹,第五虹此时也是微皱着眉头,对着门外之人的身份毫无头绪。修远低下头,用牙齿慢慢地扯下一块鸡肉轻轻地嚼着,两眼瞪着门扇的方向,也仔细辨听着门外的情况。
短暂的停顿后,又是四声厚重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周唐听出了这四声和之前的细微不同,四声中有轻重缓急之分,两重一轻加一重,周唐心中的紧张情绪稍微缓解下来。果然第五虹听完后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对着沙金说道:“去开门吧,是自己人。”沙金一听第五虹说是自己人,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跑去开门。
门闩一拉,闪进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来,大的那个周唐认识,那人是下午为他们开启暗道的米铺老板,但当周唐看到小的这个身影时,心中大惑,转头望向了坐在自己对面,此时嘴中正塞满了一个鸡腿的修远。这个小身影正是一位年龄四五岁的小沙弥,他看到桌子旁的修远后,猛地一甩胳膊挣开了米铺老板牵着他的手,扑向修远的怀里放声大哭,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委屈。第五虹,周唐和沙金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脸疑惑地望向了米铺老板,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刚刚正准备关店时,看到这个小师父一个人在街道上边走边哭,这么黑的夜我怕他出什么事便上前询问,一问才知道这个小师父是在找修远大师。可是他不吃不喝已经找了一天了却没有半点消息,我听后便想到修远大师既然不在别处,那就有可能来寻您了,这才带着他过来碰碰运气,您放心,我一路上带着小师父绕了不少圈,身后肯定没有尾巴。”米铺老板说完,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在修远大师怀里还在哭泣的那位小沙弥。
修远听后焦急地吐掉了嘴里的鸡腿,他扶起了哭过劲头的小沙弥急切地问到:“妙湛,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清晨出门前你还在扫院,为何之后会自己下山寻我呢?”
妙湛听到修远询问自己后,这才努力地止住哭声,抽搐地说到:“师叔你早上下山不久后,寺内便来了一群恶人,领头的就是这天门城的县长耿青德,他带着几个倭寇进了寺门就直接去了方丈的禅室,说是这些倭寇要花钱买咱们寺内的《天山罗汉图》,两百幅图一幅都不能少,方丈不答应,他们就要动手抢,师兄们上去阻拦,那些恶人就掏出手枪顶着师兄们的脑袋,其中有几个师兄被打成了重伤,方丈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不过告诉他们《天山罗汉图》若要挪窝,必须做三日法事。他们这才放了师兄们撤出寺内,不过这群恶人封了咱们寺的所有出入口,如今只许进不许出。我也是奉了师祖之命,速速下山寻你,在几名施主的遮掩下才逃出寺内。师叔,咱们快点回去吧,你好想办法保住那些罗汉图,那是咱们栖贤寺的至宝啊,传了几百年了可是一幅都没丢呢!”小沙弥说完又焦急地大哭起来。
修远听到妙湛讲完事情的原委后,将手旁的酒杯一怒之下摔个粉碎,大叹一句:“欺人太甚。咱们走。第五兄告辞了。”说完抱起妙湛就要往外冲。
“慢着,你这样去,不但留不住画,更会造成个损兵折将的局面,结果只会加速败势。”看到修远怒气冲冲地就要奔出门去,第五虹赶忙起身相劝。
修远奔出两步后听到了第五虹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回过身来望着第五虹轻喧了一声法号调整了一下心态后这才问到:“第五兄可有妙计助我寺留住罗汉图?”
第五虹捋了捋胡须后微微地摇了摇头说到:“妙计没有,山人却能借你一名。”第五虹说完,两眼转向身旁的周唐接着说到:“知道为何你今日替我解了围,我却没有说半个谢字吗?不是我第五虹不识礼数,而是因为那个尽和精字对于我来说没有半点区别,倘若我今日因为不屈而丧命于奸人和倭寇手里,我也对得起岳老爷他尽忠报国的精魂。想我第五虹怀才傲世了一生,又怎会向一个只认字而不识魂的人言谢呢?”
周唐听到第五虹对他说的这番话后,心中明白这虽是第五虹的相激之言,却也是他的真实所感。周唐起身施礼后严肃地回道:“第五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应与修远大师同去,此行定会全力以赴留住《天山罗汉图》,让那东瀛倭寇明白,他们虽然学的会我们的字,但是却学不会我们的魂。”
第五虹听到周唐最后的几句话后心生欣慰之感,不住地点着头。随后说到:“沙金你也随他前去,毕竟他一个外乡人行事起来不太方便。”
“第五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护在周大哥左右。我虽然没你们有知识,但我也懂,那些个小日本子就是欺负咱们国家贫弱,收买了那些个没有骨头的贱种,我虽然打小就是个没爹没娘的流浪儿,但我也要让他们明白这片土地上有的是泪可流,膝不屈的中国人。”沙金对着第五虹决绝地说到。
“好,好。”听了沙金的话后,第五虹激动地不停地点头肯定道。说实话,那天面对着一个十岁的流浪儿,自己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可给他银子的时候自己却没能忍住用那则故事说教,当时流浪儿坚决地拿走银子的时候,第五虹自嘲着自己的愚蠢,成人都克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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