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之际,一辆军用勇士吉普车开着远光灯飞奔在空无一人的荒漠高速公路上。
开车的是个小战士,他全神贯注,短粗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紧闭着的双唇一言不发。副驾驶上的白胡子老头儿了皱着眉头,满满都是纹身的双臂肌肉结实饱满,双手紧紧地抓着车的握把,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后排,一位带着墨镜的英俊男子枕着胳膊正在闭目养神。
朝阳慢慢地爬上山头,向这个世界炫耀着自己耀眼的金光。卷着沙子的风儿吹动硕大的风力发电机螺旋翼轻轻转动。
勇士吉普车全速前进,似乎在与那金光赛跑。不消片刻,吉普车已不见了踪影,化作了向着远处延伸地荒滩戈壁上那一点疾驰的星光。
道路的尽头,一座绿洲城市若隐若现,那是新疆闻名于世界的瓜果之乡、历史古城——哈密。
晌午过后,三点左右,这辆军用勇士吉普便进入了哈密市区。吉普车七拐八拐,车上的人东倒西歪,随后小战士一脚刹车点住车子,回头对后排地人说道:“领导,到了。”
寻海从后座坐起来,把大大的墨镜滑下至鼻梁位置,挑着眼睛看向外头。车窗外人声嘈杂,各式各样地人群川流不息,这正是一个火车火车站该有的样子。
下车后,黄叔公捂着心脏位置,喘着气问道:“寻海,部队上的人都这么开车吗?这比我御剑还快啊!”
寻海笑笑,看了看他手上提着的用脏白布裹着的长条状物体,笑着说:“你这老神仙还怕这个?真要是御剑飞行,不比这个快多了,怕是刚刚开车的不是我,你心里没底吧。”
黄叔公干干地笑了两声。
“赶紧走吧,去找人查信息去。”不由分说,二人前往售票大厅的询问台,询问出火车站派出所的位置后,复又迈步出发。
“叫陈胜楠的有好几个,夜既明的话……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寻海亮明身份,在积极的协调之下,公安民警们调出了几分出行记录。一位叼着烟的中年民警将烟头摁灭在满是烟屁股的烟灰缸里,抬头对寻海说道。
寻海一眼就确定那就是夜既明。他感到一阵成功的喜悦,案件有了重大的进展,可是接下来,他却发了愁。因为这几分通行记录里只有夜既明,丝毫不见陈胜楠。
难道这二人分头行动了?动机又是什么?寻海的知觉告诉自己,夜既明绝不是逃生那么简单。
思索之极,黄叔公咦了一声,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寻海抬头看他,黄叔公用手指着屏幕,对他说了几个字:“青海,格尔木。”
寻海心中一沉。
这夜既明行踪古怪至极,从古城消失后,一个人径直坐上火车前往青海格尔木。
看着照片上夜既明清秀的面容和清澈善良的眼神,寻海心道,夜既明啊夜既明,你究竟要去哪里?
一旁闷声不响的黄叔公悄悄拉过寻海,低声说道:“怕是这叫夜既明的要上昆仑派。”
又是昆仑派?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处地方,昆仑派。寻海看着黄叔公明亮有神地眼眸,生平第一次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低声问道:“上昆仑干什么?”
黄叔公沉默半响,回答不知道,只是知觉告诉自己,他是要上昆仑。
一个好不容易绝处逢生的人,转身就投入另一个险境当中去,他是有病么?
无论如何,都要走一趟格尔木了,寻海盘算着。
这个夜既明身上一定有秘密。在那不知名的古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派出所出来后,寻海点上一根烟。
“小子,少抽点。”黄叔公在一旁拍拍寻海的肩膀,提醒他。
寻海脸上微微一红,赶紧岔开话题:“走一趟格尔木吧。”
“我可没说陪你去新疆以外的地方。”
“一箱飞天茅台。”
“两箱可以考虑。”黄叔公嘿嘿地笑着,眼睛眯到了一起。寻海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这老小子还和从前一样。
定好火车票后,二人找了个馆子各自要了一份过油肉拉条子,十多串烤肉,就着新长出来大蒜美滋滋地大吃了一顿。这几天舟车劳顿,实在辛苦,吃饱了眼皮子直打架,寻海便和黄叔公在火车站旁找了个宾馆,一觉睡到傍晚。
日暮时分,哈密市下起了小雨。
清爽的空气钻进了寻海的鼻子。小雨似乎洗涤和放大了火车站前川流不息的车声和人声。绚丽的霓虹灯上挂着零星的水珠,湿滑的地面上反射着艳丽的光芒,将整座城市装点得十分有寂寞的感觉。
寻海掏出烟盒子,刚想点上,顿了顿,又放下了。
半晌,他自言自语到,那就少抽点吧。
寻海笑了。眼神温暖明亮。
和黄叔公登上火车后,那老小子转头又睡过去了,寻海却望着被雨点划过的玻璃陷入了沉思。
夜既明,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上昆仑,陈胜楠又去了哪里?你在那寂静的死城内经历了什么?
火车缓缓地开动了,车厢内穿行的人群渐渐地少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寻海回到车厢,躺在床铺发呆。随着一摇一晃地列车,许久,他进入了半梦半醒的假寐。
一晚上,寻海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还是醒着。
他好像梦见了夜既明就站在这节列车车厢的尽头,在看着自己。又好像梦见了那不知名的古城变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而那巨树上,流淌着无穷无尽的鲜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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