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老爷颤抖着食指指上余池的鼻尖,只觉得脑中生了个大铁锤把他的神思狠狠一撞,登时脚下步子飘虚,若不是有人在后面扶了一把,险些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有句老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是龙老爷混了这大半辈子,可是两回都栽在余某人手上了,倒也值得好好唏嘘一番。”
余池信步上前隔开旁人,凑近龙老爷的耳边,故意压低了嗓子说道,“官家发话大于天,我劝你不要多此一举,平白在背后煽动人心,替自己造势。我余池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以前叫你龙家吃上人命官司,现在故技重施便也使得,不信咱们可以走着瞧。”
“姓余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唯独你心里跳着的那颗怎么像是灌了铅。”龙老爷听了这话目眦尽裂,嗓子眼里几乎悲出血来。
余池受了他的指摘,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屑一顾道,“灌铅又如何,横竖比长出来的人肉金贵,要不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过你们这群庸才。”
这番浑话说出来,饶是脾气再温厚的人也受不起这样的敲打,龙老爷抄起双手恨不得冲上去与他拼命,钱老爷往旁边几个胆小怕事的老爷脸上使了个眼色,众人忙上前把人给拉开。
龙老爷受了这等大气,一时急火攻心,回去便病倒了。且他当众与余池闹成这样,消息再是瞒不住家里人。龙家老小眼见当家的主心骨倒下去了,上上下下乱作一团,便是阿顾也不由得开始心慌了起来。
屋子里,龙夫人守在自家老爷的床榻前拭泪,听到亲戚家里出事的谢东海,半路折回来跟在众人后面长吁短叹。
“娘,老太太方才从用了早饭出来,看到郎中从家里走了出去,正追着人问呢。”阿顾端着煎好的药汤走进门里,轻声向龙夫人说道。
因着老太太年事已高,恐不堪受扰,家里人万万不敢与她知晓,只说龙老爷连夜去城西找李管事想办法了,到底没肯让人把事情说与她听。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龙夫人用绢子擤了擤鼻子,瓮着声音向她吩咐道,“仔细吩咐着家里的丫头小子们别说漏了嘴,你爹如今这番模样,家里再是禁不起闹了。”
阿顾得了她娘的吩咐,点了点头出去了。家里出了这种大事,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满腹忧虑地走到廊下,忽的抬头看到龙四郎风风火火地从门里跑了出去。
“四哥,你去哪儿?”阿顾见龙四郎神情愤懑,似是要抄着袖子跟人拼命去,忙追上去把她四哥给拉住。
“小六你别拦我,我找余池那王八羔子算账去。”龙四郎在院子中央停住脚步,挣红了一张俊朗面孔,火急火燎地对阿顾开口说道。
“四哥心急我自是知道,可这番动作万万使不得,如今咱家已成余池的眼中钉,贸然上去哄闹倒为被人家当做刺头利用一番,拖出去杀鸡儆猴也是无不可能的。”今时不同往日,余池有心来挑事,怎能主动去合他的意。阿顾晓得这当中的厉害,好说歹说不与她四哥放行。
“待我出去花钱雇几个喽啰把他套在麻袋里打一顿,办起事来干净利落,叫余池那王八蛋如何能拿住我的把柄。”龙四郎现下为着余池这不做好事的坏种置气,怒意如热气一般磅礴上头,哪里肯听人劝,当即挣开了阿顾的手便匆匆向外走去。
阿顾见她四哥如此冲动,怕是未能报仇便被人给狠狠修理一顿,忙站在院子里喊人过来帮忙。正巧三郎五郎走到附近听到了动静,忙追上前把龙四郎给及时堵在了院门口。
“四弟,外面想动余池的人不差你一个,可你见着有谁上去当出头鸟了。便是那余池心里也是在等着看咱们家的好戏呢,巴不得寻个由头出来落井下石。倒为你好好待在家里,别惹出纷争来就已是帮了家里的大忙了。”
龙四郎面上挨着他三哥的说,胳膊被他五弟给牢牢拽着,心里左右不是滋味,不由长叹一声,“哎呀——你们真是……”
“四哥,你不要莽撞,想要反击余池咱们还需智取。”阿顾走上来拍了拍龙四郎的肩膀如是说道,她是一直在想办法的,要打坏蛇就得挑准了七寸下手。
待开午饭的时候,元朗跟仲郎回到家中,在入席的时候悄悄对家里的弟弟妹妹使了个眼色。抱着饭碗味同嚼蜡的龙家兄妹心中会意,在用完饭后不约而同地走到小偏厅里等着双生子大哥过来递消息。
龙元郎见到屋子里人都齐了,悄悄掩上门走进来说道,“我们下早课时经过县衙门口,已看到官家贴出来的征地的公示了。”
“公示不是早就贴出来了吗。”龙四郎人坐在椅子上,听了他大哥的话急惶惶地问道。
龙仲郎摆了摆手,接着四弟的话往下补充道,“公示早就贴出来是不错,现下旁边还多了一张通告,余池被官家指定为负责粮产的皇商了。”
龙四郎听到这话,手里“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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