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点着头道了声谢!
“各位远道而来,送公子归来可谓不易,花梨便暂代这东道主,宴请各位!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于无间也笑笑,“墨公子做东家,那可不好客气了!”
花梨一挥手,那黄花梨木的大门自动打开来,“请!”
于无间跟着客套,“请!”
客套的动作都还大家风范不减,于无间却是万万没想到花梨所谓的宴请原来就是在路边摊小搓一顿!
见到于无间那明显得快溢出来的惊诧,花梨笑着解释道,“荒间野村,比不得未央宫繁华,还请多担待!不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小摊位的吃食定不会糟蹋了你的舌头。天作顶,地作席,这可不就是最大的酒楼么?”
于无间眯了眯眼,“你这模样,看上去小巧玲珑,实则心更七窍玲珑么,张口闭口的客套话倒是耍得不错,口才瞒行的呀!”
花梨,“公子的人,总不能太丢脸!”
四个人坐一方桌,一人一碗热汤面,撒两三鲜嫩肉片,一碟花生米,竟也出奇的好吃!
花梨解释道,“这家铺子可不止百年,公子原先就最爱这家的鲜味,我便也就多留意了一下,到如今已是第四代了!”
于无间吃的赞不绝口,全然忘了刚看到这时那略带嫌弃的模样。
这铺子的桌子皆是幕天席地地摆放着的,时雨背后便是街道,听闻那后头热闹起来,忙拖着碗一起回了头看去。
只见那街上被众人拥簇的中间搭了个高台,锦簇红花要多艳丽就有多艳丽,不要钱似的缠在那台子旁竖着的木桩子上。
台子上最吸引人注目的却还不是那些靓丽的装饰,而是中间站着的那位浓妆艳服的姑娘。
台子那边的场景过于热闹,很快于无间和连垚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
花梨又为他们解释道,“这是别处来的戏班子,唱悲唱喜唱人间,哪里有故事,哪里就有戏,她们常道,人生如戏!”
时雨嘴里嚼着面含糊道,“那位红衣女子好生漂亮啊!不过,她的脸也太白了一些。”
花洗道,“那是画在脸上的戏妆,寻常女子画妆,是为修容遮瑕,戏子画的妆,实为画脸。唱的什么戏,便要演个什么人,戏子只有一张脸,做不到千人千面,便借妆容来突出戏中人的特点。”
时雨转头问花梨,“那她们自己呢,也一样漂亮么?”
“戏中人是戏中人,戏子是戏子,那妆画的那么厚,谁知那下面究竟是一张什么脸!”
时雨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略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眸,“竟是这样么!”
花梨又道,“我这里有一个和戏子相关的故事,她被誉为最丑的戏子!”
于无间筷子里夹的花生米被他换着花样扔进嘴里,一边还不忘对花梨道,“来讲个听听,我这人最喜欢听故事了!”
连垚眯着眼睛在桌子底下踩于无间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爱听故事,你这么烂的人,哪里会有人讲和你有关的故事,我看街边的乞丐也许知道你在哪个水沟里吃过屎!”
于无间也不恼,只夹了粒花生米极准确地扔进了连垚开合的嘴里,“吃你的羊粪蛋蛋!”
连垚咽下花生米再暴怒地拍桌站起身时,于无间已经死皮赖脸地和时雨蹭一张椅子去了,距她这处甚远。连垚瞥了时雨一眼,却在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默契地一同错开了,她啧了一声在花梨的安抚下又坐了回去。
“好了,别闹了,还是安静地听我讲故事吧!”
时雨跟着点头,却一眼都不敢朝连垚那边看。
连垚用余光关注了时雨一阵,而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便也看花梨去了。
方才来这摊子吃面之前,时雨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欣喜地跑上前来递给了连垚,并像之前那般揉了揉连垚的头,“垚儿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我跟你说这东西叫做冰糖葫芦,墨公子曾买给我吃过,可甜……”
时雨一个甜字还没说完,连垚便一巴掌把冰糖葫芦拍到地上去了。朝他吼道,“谁要吃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都说了老娘是个天神,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神格?还有,我不管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个连垚是个什么玩意,总之不是我!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在我跟前黏着来烦我了好么?”
时雨低着头,极小声地道了句好。而后,盯着地上那滩化开的殷红,久久没有动作……
戏子有情(三)
被江秋城第一公子宋秋安带起的一阵风气,城中巷口里韵味十足的小曲儿最近愈发的受欢迎。
不过坊间翻来覆去也就还是那几个不变的调调。
远道而来的戏班子红服影便占了新颖的便宜,一度被江秋城中近乎一半的百姓所称颂。
“红服影在东街那边搭台子唱戏了!大家快来呦!”
“好嘞,等茶见底就过去!”
“等等,我收了摊子也带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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