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闲话都聊尽了的三伙伴,看着各自手机上的时间,静待零点到来。
“咚咚——”
毫无预警响起的午夜敲门声,惊悚程度比鸮叫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人吓得浑身一激灵,惊吓做贼心虚,混合成了心脏的狂跳。
“咚咚——”
“娃都在吗——”
是白天接待过他们的前台阿姨的声音。
徐望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跑到门前,隔着门板假装半睡半醒,懒洋洋地回:“在,都睡了,怎么了……”
“别哄我了,楼上电话都打到前台咧,说你们屋一直在说话,吵得很,上面屋都没法睡!”
徐望扶额,虽然从半小时前他们就在等待中聊天闲扯,但这宾馆形同虚设的隔音才是罪魁祸首吧!
“咕咕——”
零点了。
鸮叫自远处传来,凄厉,寒凉,就像幽冥世界的召唤。
背后传来紫光,不用回头,徐望也知道是“入口”开了。这让他有一瞬的心慌,连忙搜肠刮肚找能应付门外的说辞,不料越着急越乱方寸。
门外阿姨不清楚门内情况,只知道里面突然就安静了,通常这种安静不是“理亏”就是“心虚”,她立刻警惕起来:“哎,我说,你们几个娃半夜不睡觉不是在屋里头做坏事吧!”
“哪能啊,”徐望也顾不上措辞了,掏心掏肺地拿出一百万分诚恳,“我们保证一句话不说了,绝对不打扰前后左右!”
阿姨摆明已经不信了,重新敲起门板来:“开门!”
这是私人宾馆,从气质看,徐望强烈怀疑门外的就是老板娘。但别说老板娘,老板来了也没用啊,他们还有几十秒就要被吸走了,这要开门那还……慢着,徐望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为什么就不能让人知道他们进了“鸮”呢?他们无法报警,不代表看见他们被吸走的人不报警啊!
换个思路,豁然开朗,徐望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开门。
不料手刚抬起,还没碰到门,头先疼起来,炸开一样的剧痛!
从没经历过的深入骨髓般的疼,疼得他整个人直接蹲下来,双手抱头想死的心都有!
“徐望!”不明所以的吴笙一下子变了脸色,立刻跟着蹲下来查看,然而刚刚屈腿,身形还没下去,头顶忽然起了疾风,将他连同蹲着的徐望、站着的况金鑫一并卷入紫色旋涡!
掉落在地的手机屏幕上,时间清晰可见——0000。
一阵天旋地转,三人终于落地。
头疼消失了,只残留下些许不适的余韵,然而晕眩又带来了恶心感。
身体忽然被人拉起来,然后就是吴笙既嫌弃又关切的声音:“你到底怎么了?”
“头疼。”徐望还没从伤害里缓过劲来,声音听着有气无力,可怜巴巴。
吴笙想起在被强行拖进这里之前,徐望在一个疑似抬手摸门的动作后忽然蹲下的痛苦模样,瞬间了然:“你想让前台看见我们被吸进来?”
徐望点头,眼里闪过“功亏一篑”的懊恼。
“没用的,鸮既然能阻止孙江和小况报警,自然也能阻止你开门……”吴笙说着说着,忽然轻轻眯了下眼,而后语气变得微妙起来,“不过我们突然消失,屋里再没有回应,她就算隔着门板也会发现不对的,不知道‘鸮’有没有本事解决这个。”
如果徐望认真听,仔细看,就会发现此刻的吴笙和高中遇见难做的题时的模样如出一辙。题越难,吴笙越来精神,这种生来就喜欢硬啃难题的兴奋点完全不在徐望的理解范畴。
不过这会儿的徐望全然没注意吴同学,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文具盒里的[防]画地为牢、[武]曹冲称象都还在。
原本提起的心慢慢回落,但又有些不解。按照况金鑫和孙江的说法,他们企图报警,也就是泄露“鸮”的秘密,所以头痛,然后再进入鸮,文具盒就空了,那他刚才也有过和钱艾坦白的念头,也头痛了,为何东西还在?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况金鑫呐呐道:“徐哥,吴哥,这里……好奇怪。”
徐望和吴笙本能地去看四周,结果和况金鑫一样愣在原地。
透亮的落地玻璃,密实的钢结构穹顶,往来匆匆的人群,一排排正办理值机的柜台。哪里有什么雪原、黑熊,这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机场,空调温度适宜,空姐笑靥如花。
徐望一遍遍地揉眼睛,最终不得不相信,自己没看错,于是他只能茫然地问队友:“咱们四个现在是在‘鸮’里还是在……呃?咱们四个?”
徐望直觉哪里怪怪的,赶忙在心里默默地一个个数,吴笙,况金鑫,钱艾,自己,没错啊,是四个,但又好像不应该是这四个……
“老钱?!”徐望总算发现了不对,主要是钱艾就站在况金鑫身边,那位置那p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太自然了,就像“大白兔”里混进了“大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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