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一点撩上天,黄河两道湾,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你一扭,我一扭,你一长,我一长,当中夹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钩挂麻谈糖,推个车车逛咸阳。
吴笙:“我数一二三,连木板带狮子,我们一起掀翻。”
钱艾:“然后呢?”
吴笙:“往经济舱跑。”
钱艾:“我喜欢这个方案。”
五分钟之前,经济舱。
老婆哭,孩子闹,行李噼啪往下掉;气球飞,空姐追,一箱现金烧成灰。
徐望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心理素质聊到了凤五四、花五五这一排,身体终于被彻底掏空。嘴勤能问出金马驹?反正他没问出来,他就觉着累得肾要虚。
“你怎么了?”侃侃而谈到一半的凤五四忽然停下,有些怯怯地看徐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点怪?”
徐望疲惫地叹口气,努力扯出笑容,摆摆手:“哪有。”
凤五四低下头,呐呐道:“大家都觉得白天飞行的安全指数更高,可我就是喜欢红眼航班。”
红眼航班,即夜间飞行的航班,由于旅客很难在飞机上休息好,下飞机的时候很多人的眼睛都是困倦发红的,故此得名——徐望刚刚被这位旅客科普过。
“你们文青就喜欢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feel啊,仪式感啊,”没等徐望说话,坐在凤五四旁边的花五五已插嘴进来,融入谈话融入得特自然,“一个坐飞机,白天飞和晚上飞有什么区别,又不是你驾驶。”
这是一位十分自来熟的男青年,人瘦腿长,衣着洋气,头发染的奶奶灰,五官精致清秀,让人莫名地心生保护欲。
前提是他别开口说话。
然而“沉默是金”对这这位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徐望和凤五四拢共聊了没两分钟,他插话不下五回,每次都能把话头特顺当地拿过去,行云流水就拐成了自己的“故事线”。
但是徐望真心不想和这位有故事的男同学多聊啊!
“学学我,追求一些脚踏实地、看得见摸的着的东西,”或许是前几次徐望的冷淡起了效果,这回花五五不找他了,转而用自己的“人生观”荼毒凤五四,“人的生命不在于长度,而在于宽度,当你回首往事,不会因为色彩苍白而悔恨,也不会因为干干巴巴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你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
凤五四先前都缩着,这是第一次抬头,和花五五对视,眼里闪着向往的光:“什、什么事业?”
花五五凑近他,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声,色,犬,马。”
凤五四:“……”
徐望捂胸口,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竟然对花五五的三观又起了一丝希望和幻想,不用别人,他这就自己抽自己!!!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花五五忽然话锋一转,微微仰头,望着灯光哀然叹息,“我说得那么热闹,其实也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唉——”他轻轻呼气,就像吐着虚幻的烟圈,“我也想在这三万英尺高空上来场速度与激情啊,可惜,一朵梨花空落雨,遍寻不到海棠压……”
“你给我差不多得了!”徐望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只内容不健康,连逻辑也不通顺啊,“你到底真懂假懂,我没试过都知道这事儿上速度和激情成反比!”
花五五怔了怔,下一刻醍醐灌顶,看着徐望的目光亮如灿星,仿佛这会儿才真正参透了生命的大和谐:“哟,你……”
他应该是想要夸徐望的,但一个“你”字刚出,商务舱里忽然冲出一群惊声尖叫的旅客。
大概十几二十号人,魂飞魄散地狂奔出来一口气跑到机尾,聚在那儿直接把紫圈内的高帅瘦白和守着他们的况金鑫给挡人海里了,但慌乱中的旅客们可能根本没注意到这几位,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是回着头地狂奔,跑到前方无路,又迅速转过身来,目光惊恐地盯着长长的过道尽头——经济舱与商务舱的交界处。
徐望所在的位置是经济舱中部,这会儿维持着侧身给狂奔人群让出通路的姿势,看看左边尽头的惊恐者们,再看看右边尽头的两舱交界处,不自觉咽下口水,有一种不大妙的预感。
就在他最后一根汗毛竖起的瞬间,黑暗突然降临。
徐望一动不敢动,努力保持镇定站在原地,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幸而只几秒,舱内便亮起了灯。
座位、旅客、行李架等一切的一切,重又变得清晰可见,但和先前明亮白昼下的机舱感觉已截然不同。窗外还是黑的,恍若茫茫暗夜,舱内再亮也是灯光,何况还没有很亮,只维持着基本的可见光线,透着夜的静谧和诡谲。
“红眼……航班?”凤五四忽然喃喃自语,透着不确定,又透着一丝小期待。
徐望无语望灯,终于勾连上了前因后果,转身摸摸凤五四的头:“恭喜,你的愿望实现了。”
经历过先前的种种糟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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