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壮赶在日落之前到了甩弯子,进到村里一打听就知道了关四爷的家在哪,虽然说这人是当地的保长,但是李二壮心里清楚:关四爷必然是个跟抗联有关系的人,而且自己的马车是有暗格的----在路上李二壮检查了一下马车。如果李二壮不是看过他父亲加工马车,而且自身也学过木匠的话,他也确实发现不了。
到了关四爷家,看着眼前这个叼着旱烟袋子,一脸流氓气息浓郁的保长,李二壮心里有些沉。他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人,但是这个人,他李二壮不敢保证是不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自我介绍后递上信物还有书信,关四爷哈哈大笑道:“你是给钱老弟跑腿的吧?没事,我俩那是铁兄弟,关系没得说。你来了,大哥我肯定照顾好你!”关四爷也没看信里写着什么,把信物还给李二壮后对身边的下人说道:“带着这个小兄弟去厢房休息,备点好酒好菜,把马牵到后院去。”说完,关四爷转身就回屋去了。
回到屋里,关四爷就打开书信,上书:见字如晤,吾兄四哥,弟进货途径被拦,故托吾弟二壮前去新京,至老龙口胡同仁德大药房。望四哥随信遣人通行,以保平安。弟大力。
看着熟悉的字体,关四爷心里清楚,这是一封藏着暗语的信。进货途径被拦,说的是城内日本人查的严。故托吾弟二壮前去新京,至老龙口胡同仁德大药房,说的是车上有药,但为了掩人耳目必须真的去进一批药回来才行。望四哥随信遣人通行,以保平安,说的是怕路上遇到土匪,所以派个枪手跟着一起走。
关四爷嘬了一口旱烟,皱起了眉头,心道大力这小子,怎么做了一件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枉他身为一个老党员,这样很容易暴露整个珲春地下党的领导人。可再一想,既然钱大力能把他排出来,不单单是事情紧急,那么也可以证明这个李二壮是可以争取的。做为一个市级地下党的领导人,关四爷还是有自己的决断力,起身便向后院走去,打开马车的暗格。看着里面的黑色木箱上的三道白杠,关四爷明白,这是目前所能凑集和运送过来的全部药品。偷偷的拿回屋里,关四爷看着完好无损的四支盘尼西林,复杂的心情开始折磨自己的内心。他清楚一支盘尼西林的价格,而钱大力却毫无保留的全部拿出来,如果这四只盘尼西林去换黄金,那么足够钱大力的药铺两年的收益。而关四爷清楚,自己能给钱大力的却只有相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李二壮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关四爷带来一个年轻人,看着略有青涩的脸庞,李二壮知道这个年轻人不会超过20岁。关四爷呵呵一笑说道:“二壮兄弟,这是我的贴身护卫,叫樊青,五十米以内例无虚发,就让他陪你去新京一趟,必可包你周全!”
“多谢四爷,只是不知道可否和四爷借一步说话?”李二壮放下碗筷,满怀心事的说道。
“里屋请!”关四爷虽不知道李二壮想的是什么,但也知道这小子必然有事要讲。
“四爷,不知道你这可还有多余的喷子?”一进屋,看四下无人,李二壮直奔主题。
“你……问这干啥?”关四爷突然摸不准的回到。
“四爷,我是跑江湖的,我不能连累我一家老小。”
“那玩意你会用吗?”四爷瞬间明白了李二壮为什么要枪了。
“打小玩过猎枪,多少懂一点。”
“你先去吃饭,好一点的喷子我没办法给你,但土喷子还是能给你弄来的。”关四爷说完,也不等李二壮答话,就转身走出屋门。李二壮不知道关四爷这话的意思,也就回去吃饭了。
回到桌上,李二壮发现樊青也添了碗筷在吃早饭,也就坐下来继续吃着。看着屋里没人,樊青说道:“二壮哥,你不要担心我年纪小,连嘴喷子我也用了快3年了,别担心。”李二壮一听这话,心里惊了一下。连嘴喷子指的可是驳壳枪,那东西除了抗联和胡子(土匪)没几家有,就是大荒沟村的土财主孙大仁家里都买不到。李二壮看了几眼这个叫樊青的小伙子,继续吃饭了。
随着甩弯子里面的村民陆陆续续的都出来走动了,李二壮也赶着马车带着樊青出了村口,一直向西直奔新京。看着路上车马越来越少,樊青从后面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道:“二壮哥,这是关四爷给你拿的独眼龙(单发手枪,共.产.党地方军工厂因为设备和技术问题,只能生产单发手动装填的手枪),这东西你会用不?”李二壮接过来打开一看,一把枪把有点磨损的独眼龙,拿起来感觉了一下,重量不轻,但还算趁手。又看了一眼樊青,然后淡淡的说道:“老弟,你枪法准,二哥我没咋碰过这东西,要是路上真被小鬼子发现什么,这枪我只会对着我自己开,要是我没死,麻烦你给我一个痛快。”
“二哥……”樊青刚要说话,李二壮用手势打断了樊青接下来的话。李二壮把手枪用麻布包起来,放到自己准备的钱匣子里,掏出旱烟,嘬了一口,心事重重的看着前方。而樊青青涩的脸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内心却泛起滔天巨浪。因为昨天晚上关四爷说让他护送李二壮去新京的时候,樊青极力的反对。因为樊青确实是关四爷的贴身保镖,樊青在红一方面军(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那是鼎鼎大名的神射手(普及一下基本知识,在整个抗日战争时期,国内是没有真正意义是的狙击手的,包括狙击枪也是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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