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所有建筑物都不能超过冬宫高度的限定,于是这条街整齐划一,美得安静含蓄。
俄罗斯博物馆对面就是艺术广场,广场上树立着普希金的雕像,广场周围有芭蕾剧院和圣彼得堡爱乐交响乐团大厅。
再往前走,就是喀山教堂了,喀山教堂外有喀山圣母像,宋眉山扭头望着圣母像,双手合十。
“这个教堂外头的一整排罗马柱都是后加上去的,没一点新意,完全模仿欧洲风格。”陆长安一手抓着方向盘,在旁边做解说。
宋眉山原本在诚心祈祷,陆长安这么一说,倒把她心中的肃穆虔诚与强烈震撼感冲淡不少。
路上有点堵车,陆长安伸手给宋眉山指了个方向,“看见没,那个五颜六色的,那就是滴血大教堂。”
“滴血大教堂简直是圣瓦西里大教堂的复刻品,纯俄罗斯风格,以后我带你去红场看一看瓦西里大教堂,你就知道了。”
陆长安手指搁在方向盘上,说:“俄罗斯人的老三样,洋葱头顶,彩虹糖色,再加上大理石、孔雀石、青金石,无数视觉上亮眼的原材料全部滚嵌在一起,再混上他们历史中连绵不断的刺杀与暴力,最后就合成了这么一个滴血教堂。”
陆长安说起这些来倒是简洁明了,一点也没有他平时为人处事的迂回婉转和旁敲侧击。
车子驶在涅夫斯基大街上,宋眉山隔着一条直直长长的格里鲍耶托夫运河向北望去,天上的云又涌动起来,她眯着眼睛,没有看清那座闻名世界的喋血大教堂的全貌。或许她在现在这个角度,本就是看不清的。
陆长安停了车,车就停在街边,他将宋眉丢在后座,问一句:“没什么贵重东西吧?”
“没,没有。”宋眉山心道,我能有什么贵重东西,我最贵重的,就是我这一条命了。
“嗯”,陆长安锁了车门,又冲宋眉山招手,“我们过马路,当心。”
俄罗斯的车都会避让路人,尤其是女人。当宋眉山站在斑马线上的时候,开保时捷卡宴的男人就停车了,他伸出手来,向宋眉山摆了摆,示意她先走。
宋眉山看了那男人一眼,她还想点头示意说谢谢,陆长安已经抓了她的手腕子,大步离开了。陆长安力气大,宋眉山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男人脚下一点也没停,两人早已到了人行道上,他还抓着宋眉山的手腕。
“过马路不要东张西望,危险,”陆长安先声夺人。
“我没有啊。”
陆长安扭头看她,他发现她叛逆期一到,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叛逆,一点不听管教。
身边就是lv的橱窗,陆长安道:“喜欢他家的东西吗?”
宋眉山摇头,“不喜欢,实话。”
“那换一家。”陆长安在前面走,宋眉山跟在他身后,陆长安走两步就回头看一下,走两步就回头看一下,身边名店林立,他硬是没听到宋眉山喊停。
陆长安忽然停了脚步,宋眉山差点撞在她身上,男人道:“想什么呢,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宋眉山抿嘴,“觅雅的那个包挺好的,平时是双肩包,关键时刻能当单肩包,能变形的。”
“什么牌子?”陆长安随口就问。
“不知道,”宋眉山仰头,“没有牌子吧,她说她在跳蚤市场买的,1500卢布。”
陆长安摸了摸鼻子,“那你叫她也给你买一个,我付钱。”
宋眉山笑,“贵的也有,我看莽天骄身上那裙子就挺好看的,海军蓝的乔其刍纱裙子,这个价钱。”女孩子伸出一只手掌,陆长安问:“五万卢布?”
这条大街斜斜的,陆长安站在上方,宋眉山站在他下方,女孩子仰着头,她笑眯眯的,“五十万卢布,怎么样,舍得吗?”
“怎么样,舍不舍得?”宋眉山就这么看着陆长安,她心想,就知道买买买,我说个狠的,看你以后还买不买。
其实陆长安很少看见宋眉山笑,她这么一笑,能甜到人心里去。男人道:“走啊。”
“去哪里?”
“买裙子。哪一家的,l?”陆长安转身,“l在前面,走吧。”
“真走啊?”宋眉山摇头,“我逗你的,我不买。”
男人回头,“等什么呢,等我抱你过去?”
“我真的不要,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宋眉山追上陆长安,嘴里说:“哥哥,我是瞎说的,那裙子我不要,那是吊带裙,不合适我,买了我也不穿。”
陆长安心道:这时候知道叫哥哥了。
男人扭头看她,“调戏我呢?”
“那咱们去平价商店随便买点便宜货吧,买双鞋,打折货?”
陆长安不理她,宋眉山追着他,“生气了?那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听你的,都听你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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