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五十文倒也合适。
赵老三听了,果然欣喜若狂。
这些海货在海边遍地都是,就如同这边的萝卜白菜似的,谁也不拿着当回事儿,都稀烂贱。他赶车大车往来一趟能买好几百斤,便是扣了往来衣食住行的成本,一斤里头差不多也能挣一倍的!可比他四处上蹿下跳的素日折腾强多啦。
若后头的鱼干和虾酱也都能出手,这回少说能纯挣一两多银子呢!
有了银子就有了底气,赵老三想了一回,发了狠,“将那风干鸡鸭各来一只,另有什么卤味的,也要一斤。再来一壶酒吧!”
男人就没几个不爱喝酒的,他爹年纪虽大了,可也爱吃几口。只因家中没得闲钱,老头儿也只好忍耐,五文钱一罐的下等浊酒足足吃了半年。
如今有银子了,他便买些好的,家去之后爷俩好好吃一回。还有各色花布甚的,也都能买了,婆娘和丫头见了不知得有多高兴。
只是这么想着,赵老三粗糙的脸上就泛了喜色。
展鸰亲自去给他挑了两只肥大的鸡鸭,又包了卤味,高高的给足了秤。顺便又包了半斤夹了山楂果酱的鸡蛋糕。
赵老三见了,惶恐的了不得,死活不敢要。
这鸡蛋糕黄澄澄香喷喷的,他也是听过大名的,据说香甜绵软,细腻无匹,好吃得很,一斤也要好几十文,几乎与肉同价,等闲人家素日也只能一回买一块解馋呢。
展鸰就笑,“出门在外不容易,原不值什么,我可还指望你给我运货呢!这点儿东西权当我给家中老人、孩子的一点心意,拿着吧。”
蛋糕和果酱的原材料随处可见,一斤的成本统共才几个钱?不过是打发蛋白麻烦些罢了,拿来做人情倒是又实惠又体面。
赵老三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吃尽了苦头,如今且还没个奔头,如今给她说的眼眶都红了,当下也觉心中火热,一咬牙,也接了。
“谢掌柜的赏识,您只管放心,日后但凡您要的,俺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想法子给您弄了来!”
展鸰失笑,“心意我领了,你这条命还是好生留着吧。”
他心潮澎湃,自己又何尝不是?
只要赵老三果然能成,展鸰就相当于有了海产品的稳定供货商,好些原本不能做的东西也都可以尽快安排上了!
后头赵老三果然带着半车东西去而复返,什么海带、鱼干、虾酱的,都是些上好的,展鸰验收了,美滋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哎呦,什么味儿?!”从外头进来的铁柱给熏得退了几步,捂着鼻子问道。
“海货!”展鸰心情大好的道,“帮我抬到库房里去。”
“怪道这样腥气,”铁柱有些惊骇的道,说着就去帮忙,又递了一张帖子过来,“掌柜的,外头来了好几辆马车,说是南边平陶府新明州的蓝府的人。”
蓝家的事,展鸰和席桐都没对外说,故而铁柱他们只是一知半解的,倒也很识趣的没问。
展鸰一听,就知道是之前蓝源说的给展鹤找的先生,一算时间,可不就对上了么?忙站起身来,“你且别弄这个了,叫旁人弄去!你立刻出去好生招待,说我即刻就到,叫人上蜂蜜柚子茶润喉。去跟李慧说,将鸡蛋糕好生切了上两盘,另有枣泥酥皮饼、红豆蛋黄酥也挑个好看的盘子摆了。对了,跟着来的人也别怠慢了,我换了衣裳即刻就去!”
她才摆弄了海货,身上难免有味儿,这样去见客忒也失礼。
其实该叫席桐接待的,那人虽然话不多,可不管是见识还是待人接物,到底比寻常人强些,不怕关键时候掉链子。只是他这几天日日都往黄泉州内跑,找铁匠筹备蒸馏器的事儿,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铁柱哎了声,麻利的去了。
如今铁柱和二狗子越发扎实能干,很有些独当一面的意思,展鸰吩咐起来也很放心。
稍后展鸰飞快的洗了手脸,又换了一套藕合色绣水仙花的绸子长短袄,这才往前头去了。然后一进门,就见两个老头儿正吃得有滋有味。
她过去见了礼,得知那个略胖些的是纪大夫,清瘦的是郭先生,差不多都五十来岁的样子。
到底是蓝源,想的很是周到,不光有教书先生,现下竟连大夫都弄来了。
因是头回见面,且是蓝源把关,想来人家的专业素养毋庸置疑,展鸰也不多说废话,只去他们对面坐了,笑道:“两位老先生大老远来了,日后便跟住在自己家里是一样的,有什么事儿只管说,能办的,我尽量就办了。”
两个人倒也算和气,便是郭先生这个读书人也颇随和,当下略拱了拱手,“有劳。”
倒是那个纪大夫胖乎乎的,人也更随和,当下笑眯眯的道:“我二人这把年纪了,正想找个去处归隐,这一带倒是清净,景致也不错,难得吃食也新鲜,日后便叨扰了。”
想他也是见识过宫廷繁华的人,什么好东西没看过、没吃过?那枣泥和什么蛋黄的点心倒也罢了,倒是这黄黄的糕儿?酸酸甜甜,滋味甚是美妙,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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