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你又抓了个甚,有说有笑的,果然是过节的样子。
纪大夫头也不抬,忙着翻找。
旁边的郭先生就慢条斯理的吃,特别有优越感的看他挣扎。
找了半天,纪大夫总算下定决心,拆开了第二个,结果一口咬下去……红枣的?!
他不信邪,三口两口吞了,又吃第三个……蛋黄的!
天要亡我!
这会儿郭先生才开始剥第二个,是黑白米的,因没有馅儿,就显得特别香,他也吃的兴高采烈,还不让挤兑那张苦哈哈的老脸,“放弃吧,你就是个吃素的命啊!”
众人齐齐大笑。
到底展鹤小朋友心善,过去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何不用刀子切开,或许就有别人想吃豆沙和蛋黄还找不到呢,到时候大家交换就是了。”
方才他就跟唐氏他们都是这么干的,大家一个粽子切成四块,相互交换,如今也没觉得撑,可六个味道都尝过了。
纪大夫:“……!!”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儿?
众人忍俊不禁,看过来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展鸰笑了一回,见席桐还没来,就抓着才刚进来的铁柱道:“瞧见你们二掌柜的了么?”
“还在屋里弄酒哩!”铁柱道,“才刚我去叫来着,说是一会儿就来。”
顿了顿又有些垂涎的问:“掌柜的,这几日酒香越发浓烈了,不光兄弟们日思夜想,就是过往的客人也都问呢。”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未闻过这样浓烈的香气!
前些日子城中铁匠总算将席桐订的蒸馏器送了来,两个人鼓捣了好几天,又修改了几回,如今已是好了。
“这得问你们二掌柜的,你先吃去吧,我去瞧瞧。”展鸰抓了几个粽子,用小竹筐盛了,出门又迎面碰上大宝喊来的孙木匠和桃花爷孙俩,“瞧这满身木屑的,辛苦了,快进去歇歇。”
这些日子孙木匠和桃花为了她嫁妆里的家具都忙的了不得,根本叫不出来,连一日三餐都是展鸰派人送过去的。也就是前儿刚做好了一张躺椅,几个柜子也都上了漆晾着,倒是略有些空,好歹叫大宝拉了过来。
那爷儿俩却不觉得累,只是笑的憨厚,“如今吃得好睡得暖,又有钱拿,如今又有什么点心的,再不尽心,老天都不容。”
自打来了这里之后,当真没有半点儿不好的。
掌柜的厚道,一处干活的也都实在,没有拉帮结伙或是欺负人的,孙木匠就觉得自己身子都轻快了好些。桃花这丫头因吃得好,短短几个月就拔高了将近两寸,又长了肉,瞧着水灵不少,掌柜的还专门给她做衣裳,祖孙二人都感激得不得了。
展鸰摸着桃花的脑袋笑道:“我还有些过意不去呢,本该叫您做着木马什么的摆出去卖,如今且都紧赶着我了。”
原本是说好了孙木匠做了木马之类的玩具跟她分成,谁知才做完了客栈的活儿,又来了她跟席桐成亲用的新家具,孙木匠二话不说,非要使出看家本事给她做套好的,旁的竟什么都顾不上了。
“爷爷说难得碰上这样大的喜事,我们合该多沾沾才好,”桃花笑嘻嘻的道,又有点儿调皮的问,“掌柜的,您与二掌柜的成亲之后,是不是就会有小娃娃了?”
这时代的孩子们,尤其是女孩子们都没接受过生理教育,基本上都是成亲前两天才有家中女性长辈填鸭式教育,平时难免好奇。
一听孙女问这个,孙木匠难免觉得唐突,老脸都涨红了,忙对展鸰赔不是,“真是对不住,这孩子打小没了爹娘,说话没轻没重的。”
桃花也跟着喃喃道歉。
展鸰笑道:“无妨,”又对桃花道,“这个也说不准,小娃娃什么的,还是要看缘分。”
她跟席桐俩人都有不少旧伤,如今一天两顿的吃着纪大夫的药调理,现下果然初见成效,至少大姨妈相对准时了,且来的时候不疼了。而席桐两个膝盖都伤过,每隔三天还得去针灸一次,现在阴天下雨酸痛的也差了。
桃花似懂非懂的点头,又灿然一笑,当真如桃花灼灼,“掌柜的和二掌柜的都是好人,菩萨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展鸰点头,“借你吉言!”
爷孙两个说说笑笑进屋吃粽子了,展鸰看着他们的背影也笑了笑,又转头往席桐所在的蒸馏房去了。
越往那边走味儿越大,才刚推开门,就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她不禁掩住口鼻,调整着呼吸适应了一会儿才进去,“成了吗?”
其实他们俩都不大喜欢喝酒,觉得那玩意儿又苦又辣又涩,简直是暗黑饮品,如无必要,他们是坚决不会自虐的。这会儿展鸰一张嘴就觉得喉咙里有些火辣辣的,眼睛也不大舒服,可见空气中的酒精浓度相当可观。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里头的席桐听见动静,走过来替她抱了竹筐,拉着去外头的木凳坐下。狠狠喘了几口气之后,登时觉得清爽了。
蒸馏房里又热又闷,如今天儿也暖了,席桐一身单衣都给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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