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非作歹的家伙害得朕母子失和」。
「恕臣直言,太后一心想保自家兄弟平安,若陛下逼迫太过,怕会真的有
损天家亲情」。丁寿换了一副嘴脸,忧心忡忡道。
「朕岂不知,可难道让朕姑息养奸,由他二人继续作恶不成?」。朱厚照恨
声道。
「严惩怕是太后那里不依……」。丁寿故作思索一番,继续道:「不如给二
位侯爷一个教训,既让他们晓得轻重,又给太后一个台阶」。
「什么教训?」。朱厚照问道。
「罢了二侯的朝参,无旨不得随意进宫」。
丁寿见朱厚照眉头皱起,似有觉得轻判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一来让二
位侯爷晓得在宫里失了宠,今后行止必会有些收敛;二来太后那里也全了面子
;三来么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陛下执法严明,不徇私情,乃圣君垂范」。
「朕不在乎这些虚名」。被忽悠起来的朱厚照眉花眼笑,却还装作不在意
状。
「另外关于刑部……」。丁寿又道,既然首辅刘健都摆了一道,那率先给自
己挖坑的闵珪要不收拾一下,二爷心里实在气不过。
「人犯狱中服毒自尽,刑部一干人等办事不力,自大司寇下涉案人等皆以
罚俸论处」。既然刘瑾和王岳都不想在这事上深究,丁寿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道:「也好给群臣一个教训,今后勤于王事,勿有懈怠」。
朱厚照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丁寿肩膀,「进退兼顾,三思而行,这才
是股肱之臣的样子,天下官儿都像你这样思虑周祥,朕该少了多少麻烦事」。
「陛下谬赞,臣惶恐」。丁寿笑容满面,难抑得意之色。
没等丁二爷的小尾巴翘起来,朱厚照随之来了一句:「让你找的人怎么样
了……」。
丁寿正发愁怎么解释这档子事,遥见宫女翠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张太后虚弱地躺在榻上,神色萎靡。
「母后,母后……」。朱厚照立在榻侧,轻声呼唤。
太后缓缓睁开眼帘,「皇上,你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
「母后放心,丁卿已经与儿皇说过了」。朱厚照将方才商议二侯的处置一
五一十讲了出来。
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让皇儿费心了」。
「母后哪里话,都是儿子不孝,累您气坏了身子」。朱厚照一时真情流露
,哽咽道。
丁寿把梅金书拉到一旁,低声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怎地诊
完病更严重了?」。
「禀世叔,太后有暗疾在身,此番大怒,将体内燥郁之火激发,故而来势
凶猛」。梅金书面色凝重,略一沉吟,继续道:「观其脉象,右手寸关二部脉
甚洪大,左手心脉大虚……」。
大段医理听得丁寿头疼,打断道:「说人话,什么病?」。
梅金书话语一窒,筹措一番言辞,继续道:「凤体积攒阴寒,阴虚火旺,
似乎长期不寐……」。地祉发布页 4v4v4v点
不可能,就二爷见她这几回,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丁寿大摇其头。
不但丁寿不信,凑过来的朱厚照也是不信,待唤过翠蝶细细询问,不由二
人惊讶莫名。
「太后整夜不睡有些日子了,白日里神思倦怠,心心恹恹地,吃过几位太
医的方子调理,也不见效」。
「那为何不早日禀报于朕?」。朱厚照忧心母亲,恼怒道。
翠蝶慌忙跪倒请罪,「奴婢早想禀奏,奈何太后不许,只说自己知道,不
要奴婢多事」。
「金书,你可有诊治之法?」。丁寿问道。
「此次痰火郁结于心,引发晕厥,倒是有几个方子应急」。梅金书眉头深
锁,道:「可这长期不寐之症若不缓解,怕是治标不治本啊」。
「无法根治么?」。朱厚照道。
「陛下明鉴,尊卑分明,男女有别」。梅金书为难道:「男医女疾本就有
诸多不便,况且以男子之身度女子之心,推断病由,难免有失偏颇,差之毫厘
谬以千里,微臣不敢妄施药石」。
「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唤医婆来」。朱厚照喝道。
翠蝶面露难色,「陛下,宫中医婆多年前俱都老病请辞了」。
「不独宫中,便是天下间,也是女医稀缺,杏林之憾耳」。梅金书感怀道。
没功夫听梅金书感叹大明朝妇科前景,朱厚照匆忙传旨,欲征集民间女医
为太后诊病。
「陛下,臣府中西席便是女子,医道精湛,可以一试」。丁寿毫不犹豫把
谈允贤卖了。
「怎不早说,快快宣召」。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朱厚照连声催促。
丁寿见梅金书面色犹豫,便道:「此人乃梅太医师妹,请梅太医随臣同去
敦请」。
车轮滚滚,沿着青石街道一路奔驰。
「金书,方才宫内似乎有话要说」。丁寿向同在车厢内的梅金书问道:「
可是有何不妥?」。
梅金书叹了口气,「小侄无状,怕是给世叔扯上了个麻烦」。
听梅金书一番解释,丁寿才晓得谈允贤此次进京是有求而来。
谈允贤幼弟一凤,弘治五年举人,中举之后屡试不第,在大明朝举人做官
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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