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的脑子里被硬生生的塞进了很多东西,疼的快要炸裂开来。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悠悠扬扬的乐声钻进我的耳朵里,带着大荒时期的苍茫与荒,和着青铜编钟的古朴与厚实,在一望无垠的黑暗中径自散开。
“是谁?谁在唱歌?”我疑惑的回过头,漫天深沉的蓝黑色里无数的白色絮状物在漂浮,如寒夜孤独的鬼,多少让人感到些毛骨悚然。
“海子娘娘,海子娘娘”,我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径自费力的吼叫着,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的我身处何方,只知道这看似生气勃然的地方并没有半点声音回应我,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沉沉的死去,只有那不知名的乐声不间断的回荡。
我的心情突然间有些失落,不知道是因为神农氏和海子娘娘的话,还是因为这亘古的空间中只有我的孤寂。
人就是这样的,群处的时候总是颠三倒四的怀疑着什么,可以保持着所谓的距离,享受一个人的孤独,一旦脱离了人群,才明白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做了自以为漂亮的蠢事以后,还沾沾自喜的等着别人夸奖。
我低着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蹲下,周围白色的絮状物越来越多,我能感受到空气里那种突然加重的压迫感,在我蹲下的那一刻突然间加重。那飘渺的远古之乐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洋洋洒洒的吟诵,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浑厚之中带着那么一丝无奈,像是激流勇进的水里停泊了一艘不稳定的船。随着歌声的逐渐清晰,那些白色的絮状物慢慢的凝聚成了一个身形,雪白的胡子,雪白的头发,雪白的衣袍。
“你是谁?是你在唱歌吗?这里是哪里?你看到我的朋友了吗?我怎么样才能出去?”可能最近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见过了太多凶恶险怪的事情,对待这种温和的怪异反倒生出一丝亲近的感觉。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那团白色絮状物的东西终于凝成了一个人的形状,晃晃悠悠的飘荡在我面前,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唱着那首带有大荒印记的歌。
“难道说这东西没有灵智?”我心下有些狐疑,悄悄的绕到那团人形的后面观察,谁知那东西呼的一下将脸转向了我,吓得我双腿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满眼惊惧的看着那团似人非人的东西,一动不敢动。
那个白色的“人”,我暂且称它为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用它那张看不清楚五官的脸,但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东西对我似乎很感兴趣。
对,没错,就是感兴趣,那是一种人生来具备的好奇的感觉!我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个东西只是具有人的基本轮廓而已,怎么会有这么高的灵智!
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天地黑暗的浓缩成了一滴墨汁,除了我和这个人形的白色飘荡的东西之外,除了这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在被黑暗吞噬。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现在心里的惊恐绝对不亚于我第一次见到这些牛鬼蛇神、玄之又玄东西时的恐惧。
就在这时,我身体里发出了一阵阵微微的嗡鸣,腹部传来一阵灼热感。那个部位,难道是?我眼睛一边死死地盯住那团白色漂浮的“人”,一边摸摸索索的掏着口袋。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的脑子开始迷糊起来,原本眼前的东西都变的扭曲,像是哈哈镜里看的事物,手也不自觉的抖起来。
“该死”,我的嘴里开始流出口水,眼睛开始失去视觉,我突然意识到那首该死的音乐有问题。那样苍茫的气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突然响起了以前音乐课上,老师说话的一句话,大凡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乐,都多少的会带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因为上古的乐不仅仅是娱乐的乐,还是一种传达神对人教诲的绝佳方式。
我回想起刚才那首曲子编钟奏响的风格,“八音之乐”,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样一个词。
八音之乐,八佾之舞,在上古时期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威,是帝王级别才可享用的歌舞,照刚才那套青铜编钟所发的声音来看,把应该是上古时期祭祀神灵时才演奏的乐曲。
如果刚才那首曲子真的是八音之乐的话,那么我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传说中,上古时期的音乐是由女娲创造,融合了天干十二支的变化和伏羲大帝的幻音九琴的推演,谱成的吉庆之音,意在天下和顺,因此,女娲也被人成为音乐之神。
后世流传下来的音乐除了女娲娘娘的祥和之乐,还有巫族创造的神乐,在上为帝王沟通神灵,在下则蛊惑人心、颠倒是非黑白,最极致的代表就是魔王蚩尤传下的八音之乐。
如果这首曲子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八音之乐,那一切的一切就只能等到轮回中的雪女再次现身人间的时候才能说的清楚了。
就在我双眼几近完全失明的时候,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撞进了我的怀里,凭感觉,应该是那一团白色絮状物凝聚成的人。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苍老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发出的,恍惚之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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