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了!”古之远扯开嗓子咆哮着:“食焰只和九炎循龙阵相互关联,只有九炎循龙阵覆盖之地才能使用食焰,你在外界……不,这绝不可能,你绝对是在胡说!”对于他,不,对于圆柱上的九人来说,在九炎城外能够使用黑色火焰这一点,甚至比“白天”能使用黑色火焰更加难以置信。
“你们难道不好奇吗?”古无非目光扫过上方众人,“存在之衣只会存在一年,这是存在之衣固有的规则。一年之后,存在之衣破碎,即便强如炎储,也会身死。那为何我却没有死,而且还在外界流连了五年之久?”
这个问题的确是所有人最好奇的一点,也是最难以理解的一点,但从古无非进入炎火殿直到现在,始终都没有机会听他说明。而偏偏在此时此刻,古无非挑起了这个话题,结合他话中的前后逻辑,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自明!
“你用食焰,修改了存在之衣存在时限的规则!”古之远圆睁双眼瞪视着古无非,说出了所有人都已经明白的答案。此时他虽然坐在圆柱之中俯视着古无非,但古无非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却仿佛越来越高,直压得他难以喘息。这个被划伤了右臂、颇有些狼狈的古无非,却已然将九炎城千年以来的几条规律颠覆得支离破碎。
“超脱于九炎之外的第十炎,食焰,规则之焰。”灰色圆柱中的冷面女子古晓晗轻轻叹息,随后缓缓吟诵着九炎城代代流传的一句话:“九脉雏龙率先凝炼食焰者,融汇九炎,沟通循龙,断其他八人凝炼食焰之机,为下代炎储。”此时此刻,所有的惊叹和讶异都显得无力,似乎只有古老厚重的训言才能对古无非的所作所为做出评论。
此时此刻,漫天的羽箭早已尽数射尽,一一深陷在炎火殿深黑的地面里。古无非缓缓弯腰伸出左手从地上拾起了两根绿色羽箭,握在手里把玩着,同时漫不经意地道:“无昌,之远,刚刚,你们有一句话我很是赞同呢。”
二人一愣,不知道他此时突然这么说到底有何目的。
“‘对于这里的所有古家子孙来说,生与死,根本不算什么。’”古无非重复了一遍二人的话,接着道:“既然如此,我就制定两个规则吧。”他一语言罢,右手掌心上的黑色火焰中突然窜出两颗黑色的小球,围绕着他左手中握着的两根羽箭不停地旋转。“一、发必中。”古无非轻声道,只见其中一个小球停止旋转,落入他的左掌之中便消失不见,仿佛融化其中。
“二……”古无非抬眼看了看圆柱上的古无昌、古之远,眼神之中透出一丝冰冷,“中必死。”随后第二个小球也坠入古无非左掌之中,消失不见。
古无非一语言罢,将手中两只长箭随意一扔,但两只长箭并未落地,而是悬浮空中,箭头阵阵偏转,似在锁定目标。在这个过程中,两只长箭箭身颜色迅速变化,由绿转黑,当箭身彻底变为黑色之时,两只长箭也已经锁定好了目标:一只指向古无昌,一只指向古之远。下一刻,两只黑色长箭同时启动,向着上方二人不快不慢地飞了过去。
虽然两只箭去势并不如何惊人,但古无昌、古之远尽皆面色骤变,如临大敌,纷纷祭出神通,阻止长箭的到来。古无昌不停地挥舞双手,一道由蓝色火焰铺成的蓝色光道缓缓在空中成形,覆盖住射向他的那只长箭的运行轨道。古之远同样祭出神通,一面面厚重的绿色盾牌悬浮空中,挡在射向他的那只长箭的前方。
但是,没有用。
蓝色光道中的黑色长箭虽然不停地晃动摇摆,但大体方向始终指着古无昌;在另一侧,古之远凝炼的一面面绿色盾牌一一破碎,黑色长箭从破口中缓缓钻出,去势不减。
如此发展,二人终将难逃黑色长箭的致命一击。
“玄通族叔!”
“玄通族祖!”二人几乎同时向着一个方向大喊道。
坐在中央圆柱中的古玄通此时既愤怒又紧张,但他并没有准备行动,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现在出手也没什么用,在食焰面前,一切都是徒劳。但就在他焦急烦闷之时,突然,一声龙吟响彻炎火殿。古玄通先是一愣,随即神情一松。只见他起身离座,抬起双手,看着即将射中古无昌、古之远的两只黑色长箭,骤然之间,双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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