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成功的人一般都是精力充沛的,这句话说得也有道理,看看张孟野,再反观她。
就算昨天晚上特地睡得早,今天在庶常馆待着的时候还是一样的困。
☆、观鸟
她犯困, 一是因为跟不上张孟野的作息,二则是因为庶常馆的课听得实在有些枯燥。
到下午, 教习不再教授课业的时候, 进士们都去了馆外的小院里透透气。
只是他们的好日子并不长久, 教习虽然没事不会再折腾他们, 都察院的杠精们却在此时到了外面。
在馆里, 简娣都听到了院子里的响动,她没有兴致和他们一块儿出去, 干脆坐在座位上, 默默翻看着桌上的一卷书页。
直到屋外传来的男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听声音……
简娣停下翻书的动作。
好像是江储?
思及, 简娣直接把刚刚应付俞珉的“在下身体略有不适”的借口抛在脑后,丢了个一干二净,搁下书,径直向院中走去。
还没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院中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人群惊慌的呼叫声。
“江大人落水了!”
“江大人落水了!”
简娣:“……”
望着池塘中飞溅的水花, 和池水中一颗狼狈的脑袋, 来不及想这尊大佛是怎么掉到水池子里去的,眼见他好像不会水的样子,救人要紧, 简娣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水池边,纵身跳了下去。
“简姑娘!”
“没事儿,我会水。”
一头扎进水中, 简娣镇静地回答卢仲夏。
她之前曾经学过游泳,翰林院的水池凿得并不深,把江储拉上来还是可以的。
在她跳入池塘的刹那,“扑通”“扑通”几声,也有人一块儿跳了下去,但简娣是头一个跳下去的,故而也是第一个挨上江储衣角的。
“江大人你冷静。”
旱鸭子落水后挣扎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左副都御史也不能免俗。
看着水里扑腾着的人影,简娣绕到江储身后,勾起他的下腋,安慰道。
水花飞溅中,她好像看见江储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了她一眼,又好像没有,但他的神色却好像镇静了不少,可能是不好意思当着后辈的面瞎扑腾。
得亏她现在是在卢小哥体内,有一把力气,否则,还不定能把江储给捞上来。
紧跟着她下来的几个进士也游了过来,有人帮忙,几个人顺顺利利地把江储给架了上了岸。
江储身为都察院的御史,平日里最注重个人形象,衣冠整理地一丝不苟,小胡子都好像拿梳子仔细梳过,但眼下,他看上去格外狼狈,发髻都已散落,乌黑的发湿漉漉地黏在了脸侧,衣角袖口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珠,甚至小胡子上也在往下滴着水。
但在眼下看来,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位在朝堂中手撕百官无敌手的大佛,此刻,脸已经黑成了个锅底。
聚在池塘边的进士们顿觉一阵蛋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只觉一股不详的预感迎面扑来,不过还是有胆子大的,战战兢兢地问他要不要先换个衣服啥的。
江储去换衣服的空档,简娣戳了戳围观了全程的俞珉,了解情况。
他是个旱鸭子,刚刚也只能在岸上看着简娣他们把江御史给捞上了。
“好好地江大人怎么掉池子里去了?你们把他怎么了?”
“当时御史一来,一堆人怕给逮着,安上个不思进取的名头,个个都想着逃命呢,我哪里看得清。”俞珉啧啧感叹,“兴许是哪个倒霉蛋逃命途中把江御史给撞到了也未可知。”
简娣在心里默默地给这位倒霉蛋点了个蜡。
但愿江储没记住这个倒霉蛋的脸。
那个倒霉蛋也算是幸运,江储去换了衣服,剩下来的进士们回到庶常馆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江储,倒是把孔学士给等来了。孔学士在一众学士中脾气向来很好,但饶是脾气好,也不由得被他们这把左副都御史直接撞进池子里的行为气得够呛,一个没忍住,狠狠地指着鼻子把这群让人不省心的坑爹货们喷了个狗血淋头。
“江大人呢?”
“兴许回去了,江大人如此狼狈,就算换了干净的衣服,估计也不会现在就来找我等算账,”俞珉露齿一笑,“可能就等着秋后算账呢。”
也不一定,简娣心想,卢小哥不是说江储他是个老母鸡心态吗?他人无心之失,看上去也不会真的如何如何和他们计较。
倒是现在……
简娣伸手撸了把自己还在滴水的发丝。
江大人是换上干净的衣服了,她也没个干衣服能换。
好在孔学士是个心细的,骂归骂,一眼还是瞧见了几个坐在那儿的落汤鸡,没好气地叫人安排着带他们去屋里换衣服。
一进屋,小吏帮忙给翻出了干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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