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素:“明天我可以跟四姑娘一起去看状元游街吧?”
莜素笑着回答:“当然可以,伯爷说了您可以出门。”
“那就好。”自上次的事后,她和莜素之间就变得很微妙,仿佛一言一行皆在斗法过招。
难得的喜庆日子,殷玉珩挑了一身粉色交领齐腰襦裙,出门前剪了一束新开得石榴花。被明淑娴吐槽一番后,两人一起登上马车,一起的还有明淑珍明淑环等人。
还没到游街的点儿,大街上已经人满为患,看得出瞧热闹的性子不分古今,殷玉珩撩开车帘看外面的街景,不由笑了笑。施予背负太多,愿他从此一飞冲天前程似锦。
“家里明明那么多花儿,你怎么偏选石榴花,牡丹芍药多好,再不济月季蔷薇也可。”明淑娴对殷玉珩手里的花怨念还没消,不停吐槽着。
“石榴红火,看着喜庆。”殷玉珩眼睛依旧看着窗外,对明淑娴的嫌弃并不放心上。
“艳俗。”明淑娴丢了个白眼给殷玉珩。殷玉珩只笑了笑,并不在意。
到预订的临街雅间,她站窗边往四周看了一圈,视野开阔,可俯瞰大半街景,外面人头攒动,喧哗之声皆入耳中,看得出京城百姓对此事极为热衷。
“新科进士们过来还早,你回来坐会儿吧。”明淑娴对殷玉珩招招手说。
“无妨,站这边也不碍事。”殷玉珩回头对明淑娴笑了笑,继续盯着宽阔的大街。今天是施予最荣光的日子之一,她无论如何也要头一个看到他。一年半不见,应该变了不少吧?
明淑珍只当她思春恨嫁,抿了口茶后朱唇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来,不阴不阳的说:“既然淑珩你这般仰慕新科进士的风仪,不如日后寻一位进士为夫婿如何?我听说这进士多出身寒门,你可要想好了。”
“三姑娘慎言,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岂是能儿戏的?再者你我皆是清清白白的闺阁女子,谈论这个话题未免不合规矩不合身份。再者全京城皆仰慕新科进士风仪,岂止我一人?除却开国功臣之外,哪一位栋梁大臣不是新科进士成长而来?”殷玉珩说了长长的一段话驳得明淑珍无话可说。
她找不到合理的话反驳,只好讪笑道:“我不过玩笑一句,你便说这么多反驳,未免太小气了些。”
“是吗?我还不知有理有据的反驳叫小气,更不知终身大事和金贵的天子门生也能拿来这般玩笑,今日受教了。”殷玉珩微微笑着,话音缓和,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明淑珍着实被殷玉珩这番话噎得慌,说不出话来只好坐在原处,一副泫然欲泪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不过今日来的明家姑娘没一个帮她说话,都围到窗户边谈话,议论着此次盛况。
“这新科进士可是金贵得很,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形容也不为过,不然怎会有那么多大人榜下捉婿的美谈?”明淑环摇着团扇说。虽说都是姐妹,不过却像同一公司的员工是相互竞争的关系,平时关系不会太僵,但也不会太好,不过能踩上一脚也绝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明淑娴附和说:“可不是。”听到鸣锣声,眼露精光,握住殷玉珩的手说:“来了来了!”
☆、三十
街上人声鼎沸,人群中的少女毫不矜持的把手中的丝帕香包鲜花等往新科进士们身上招呼。时隔一年多,殷玉珩一眼就在骑马的进士中看到施予,他一身青衫,束发戴冠,脸上线条更刚毅,如刀削斧刻一般,清隽如水墨画,风采无人能及,哪怕胸前勒着朵艳俗的红绸花,也未损他半分美貌,骑在高头大马上,竟有将军出征的气势。
明淑环心生倾慕,赞叹道:“那就是新科探花,当真是如玉如钢,风采无双。”
“阿珩你快看,我说得没错吧,他果真是仙人一般的人物。看到他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明淑娴此刻无与伦比的激动,就像后世看到偶像的小迷妹,又叫又跳的,这会儿也不矜持的把手里的红牡丹花送了出去。
“是啊,说得没错。”她的二哥,是天底下最好最出色的男儿,言罢,也将手中的石榴花抛了出去。
这时,整条长安街已被春日芳菲淹没,各处皆是欢呼声。施予从繁花中接到一束鲜艳的石榴花,将其别在自己的发冠上。抬头往上看,已看不到仍花人,不过一条青色丝巾却飘然落下,顺手接下,绣的也是石榴花,却是他熟悉的样式,下紧上疏,像圆窗边瞥见的静物。
“你推我做什么?”殷玉珩抛了花后,丝巾也被突然挤过来的明淑珍撞离了手飞了出去。
明淑娴似被欺压的弱小,被殷玉珩质问后低下头,语带哭腔,道歉说:“对不起,不小心被绊了脚才会如此。”
她最不喜明淑珍这副柔弱无害的模样,凸显得她好似天底下最大最坏的恶人一般,不能骂也不想接受道歉,强撑着勉强笑道:“下回小心些,请吧。”言罢让出窗边的位置来。
嘶,殷玉珩扶着快断得腰咬牙坐了下来,看不出明淑珍这幅瘦弱模样,力气竟然这么大,刚才突然的背后袭击,根本就是想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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