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的,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结果呢——”赵王愤声说道:“你让我怎么甘心?”
“你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老福王怒声说道:“造反吗,想想唐王的下场。”
那可是一个连亲兄弟都能说杀就杀的狠人啊!
赵王张着嘴,瞬间失了声。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说着,老福王一脸颓然,整个人像是老了五岁不止,他又何尝能甘心呢。
“皇叔爷,您说咱们该怎么办?”瑞王苦笑着问道。
“还能怎么办?”老福王语气消沉地说道:“明儿个我便上书自请削藩,只希望万岁能看在我这辈子安安分分的份上,优待我两分。”
“皇叔爷?”赵王一脸铁青。
“就这么办吧。”瑞王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咱们还有得选吗!”
“唉。”一众宗亲皆是垂头丧气。
眼看着众人都认了命,赵王张了张嘴,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没能再说出话来。
优待是不可能的,谁让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孟则知呢。对于这些只见过几回的表面亲戚,要不是为了做给世人看,他连理都不想理。
这不前脚老福王上了折子,后脚孟则知就允了。不仅如此,他还把太祖皇帝留下来的规矩全盘推翻了。
新的《宗人法》规定,列爵不分藩(给爵位但不给封地),宗亲无诏不得离开京城。
又定四种封爵方式,同时改代代分封为降等袭爵。皇子有功才可封亲王,此为功封。皇子无功最高只能封郡王,此为恩封。亲王死后,由其世子降等承袭郡王,此为袭封,其余诸子至二十岁时,总人数超过十人之后,由皇帝派钦定的王公大臣试其君子六艺,合格者最高授奉国将军(宗亲八等爵位中的第五等。)
在削去宗亲蓄养护军的权利,同时降低他们的待遇,以亲王为例,每年只给银一万两,禄米一万石,至于盐茶绸缎等,一概不给。
对此,文武百官自然不会反对,毕竟谁都不想白白养着一群庸碌。
接到圣旨的宗亲则是一个个的如丧考妣,只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除了老老实实的交出手里的兵权之外,别无他法。
等到分封一事尘埃落定,国库又空了。
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东南沿海诸省修炮台要钱,恩科开考要钱(按例,凡举人赴试,官给路费二十两。自广德十二年以后,每到会试年,赶京举子就从未少于过四千之数,恩科更甚,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花销,起码要准备二十万两银子),马上春汛就又要来了,治河也要钱……
孟则知愁啊。
“既如此,便先从内帑拨银七十万两应急。”
如此也不是长久之策,广德帝留下来的内帑其实并不多,只有不到二百万两银子,其中大半都是抄家和文武百官贺寿的时候得来的,寒碜的很。
孟则知继位之后,萧氏便将自己手里的那些工坊的份额都给了孟则知,她的那些合作伙伴见状,也纷纷将手里的份额上缴了一些。如今孟则知占着这些工坊八成的份额,每月倒是能有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进项。
可是别忘了,他还得养着船厂和火器局这两个吞金兽呢。
回想广德帝一朝,打鞑靼的时候没钱了,正好科举舞弊案爆发,抄了大皇子党,军饷和重新举行会试的银两就都有了。二十二年青州干旱,抄了大半个八皇子党,勉强填上了这个窟窿。二十四年黄河决提,二皇子党没了,国库跟着充盈了。
到了他这儿——
孟则知扫了一眼站在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这些人要么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么是拥他上位的功臣,实在是下不去手。
想到这儿,孟则知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只能是寄希望于海贸船队能早些回来才好。
众臣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纷纷跪下喊道:“万岁英明。”
没成想下朝之后没多久,便听陶安进来通报:“万岁,何青云何大人求见。”
何青云就是上一回萧氏敲登闻鼓时,站出来建议孟则知以龙袍为替代萧氏受廷杖的那位。
因着这件事情,孟则知给他连升了两级。
“何青云?”孟则知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宣。”
陶安当即喊道:“宣何青云何大人觐见。”
一进殿,何青云便跪下见礼:“臣何青云,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爱卿平身。”
说着,孟则知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何爱卿所为何来?”
“回万岁。”何青云绷着一张脸:“臣是为陛下排忧解难而来。”
“怎么说?”孟则知起了精神。
何青云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折交给陶安:“请万岁御览。”
孟则知接过陶安呈上来的折子,打开一看。
何青云解释道:“自广德三年,鞑靼犯边,先帝为惠和禅师所救之后,便大肆推崇佛教,佛教得以大兴。二十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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