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姐大婚,到这次城破,前后不够一年,即使信函的字是那样清晰,即使李轩也亲口对我说了一遍,但我还是无法相信凉州城已经被西凌攻破了,前些日子探子不是说凉州降服土国,吐鲁国,疆域大大拓展吗?古夏不一直与凉州友好往来吗?
这事突然得没有任何预兆,快得我来不及作出反应,我在凉州放了那么多探子,我时刻关注那边的消息,但面对这种突然而来的战火硝烟,我依然无能为力,甚至了一点预见性都没有。
我颓然跌坐在地上,凉州离我实在太遥远,这重重宫门实在太厚重,现在我除了等,除了担心,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我隐约记得前些日子,探子说冷凌风人在圣女国,而楚漫云则离开了凉州不知所踪,商州的城主龙七多次到府中要人,无果。后来我缠绵病榻三个月,就不大去关注,但我也大概能猜到冷凌风去圣女国的原因。
凉州成功占据了土国,土鲁国,圣女国如今当政者昏庸无道,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热,冷凌风这一去,估计很快圣女国也是凉州的囊中之物,顺利降服三国的凉州,虽只一州,但实力足以任何一强国抗衡,但却不想,圣女国尚未降服,凉州城却破了。
但即使楚漫云不在,冷凌风不在,冷老爷子和楚寒剑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还有狼云军、冷家军的那批年轻将领,哪个不是经历过战火硝烟,刀枪鲜血?怎么如此不堪一击?是西凌的龙虎军太强大,还是凉州出了什么问题?我抓破脑子都想不明白。
我又开始彻夜无眠,但偏这段时间北天帆来得密,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我每天都要装得精神抖擞,若无其事,但那黑眼圈,还是太吓人,所以我每天都要用浓妆去遮盖。
“没事你抹那么多粉干什么?”吃饭的时候,北天帆突然说。
“啊?”我愕然地抬头看他。
“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了,这样一整更难看,下次少抹点,不是朕吝啬那点胭脂水粉,而是影响朕的食欲。”
“又没叫你看。”我没好气地说。
“想引朕注意,方法很多,但就数你的最拙劣。”某人离开的时候这般说,要是平日,我总会不忿气,回驳几句,谁想引你注意来着?但凉州遭逢劫难,小姐生死未卜,我哪有这个心情?
探子的消息陆续传回,说西凌大军压境,楚寒剑与冷老爷子共同抗敌,但当日凉州迎敌的上百艘战船离奇着火,虽然风并不是特别大,但船只顷刻间就烧了起来,火势之大,殃及周边的战船,凉州将士烧死者众。
西凌大军趁凉州军慌乱,疯狂进攻,兵力之强大,攻势之猛烈,前所未有,打得凉州将士一个措手不及。一向以水军称霸的狼云军与冷家军兵败如山倒,被西凌大军一夜攻陷云海。
“兵力强大,攻势猛烈,那西凌应该是派出了大军,怎么我们的探子毫不知情?冷凌风也毫不察觉?”
“西凌这次是做足准备功夫,自上次久攻不下之后,西凌一直将精良部队暗暗送到凉州附近的城池,每次都是少批量地送来,来一批,就会偷偷送走一批可靠的百姓,然后将精锐扮成普通百姓,在附近的城池生活,不知不觉间,西凌的龙虎军已经全部潜伏在那里,等候最佳时机,给凉州迎头痛击。”
这秦厉还真狡猾,在我暗骂秦厉之时,北天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他会不会也像秦厉那样,在我对他的警惕性,防范性逐渐消失之时,他把我们护龙司连根拔起?这样一想,冷汗湿了衣襟,护龙司不能再步凉州的后尘,绝对不能。
“轩儿,凉州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警示,我们不能被表面的和平所迷惑,要时刻小心北天帆,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要不凉州的下场,就是我们护龙司的下场。”
“嗯”轩儿重重点了点头。
“那边死伤严重吗?”其实这个答案我心中有数,但却还是希望出现奇迹。
“很严重,听说那天的火光映红了辽阔的云海,士兵的惨叫此起彼伏,惊破了整个凉州城,整个城的百姓都夜不成寐,将士的鲜血将云海染成了血海。”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场面,但我也可以想象有惨烈,恍惚间我感觉自己的鼻腔都充满了鲜血的腥味,我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
昔日平静繁华的凉州,此时都不知道被摧残成什么样?虽然我的爹娘在北国,虽然我在西凌生活了十几年,但在我心中,最牵挂的依然是凉州那方土地。
“上百艘战船同时着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西凌也不是不曾用过火攻,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只是瞬间,整艘船都烧起来。”
“外面传言凉州的战船被人动了手脚。”轩儿说。
“一艘船被动了手脚不难,但上百艘船同时被动了手脚,谁有这个能耐?”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凉州的战船,一触及火星,立刻猛烈燃烧,如果不是战船出了问题,怎会这样?”对凉州的情况,我们都是靠听说,靠探子简短的信函,我真恨北国为什么离凉州那么远?
“西凌攻打凉州之时,冷大少爷也带了为数不少的冷家军进入了圣女国,凉州城内部空虚,冷大少爷得知消息,已经拼命往回赶,但还是赶不及。”
“我想知道冷夫人怎样了?”
“当日兵荒马乱,冷老爷子派了一个叫云清的男子护送冷夫人母亲去土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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