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熤山寒着脸,不发一语地走了。
萧羽川与萧清河看着他沉重的背影,知晓二哥至少会考虑这事儿。
“三哥,这段时间照顾我,辛苦你了。”萧清河看着三哥拎着桶,桶里是刚洗好的衣裳,有几件是他的。这些天的生活起居,全是三哥照料的,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心里头还是存着感激的。
萧羽川把桶放在院子里搭的晒衣竹竿下,把湿衣服一件件摊开晾在架子上。
晾完了他与四弟的衣服,还有媳妇的肚兜与亵裤没晾,他拿起来,觉得就这么晾在院子里,有四弟在,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看到媳妇的贴身衣物,哪怕这个人是四弟。
于是他把媳妇的肚兜与亵裤晒在自己的湿衣下,这样虽然干得慢一点,总是看不到了。
晒完了衣服,萧羽川拎着空桶走过萧清河旁边时说道,“四弟,你别老闷在房里,多出来晒晒太阳。”
“嗯。”清河微颔首。
“对了。”萧羽川又说,“刚才我出去洗衣服时,看到衙差正好到了咱村,找我问路。说是送公文去花长胥家里,新一任的里正是花家婶子家的老头。”
萧清河有点意外,“不是说李贵他爹李松与张老爹都送了银两买通了县老爷,怎么两个都落选了?”
“县太爷贪了很多钱,上面查下来,前两天已经收监了。衙差说新的县令郑德俊已经上任,郑县令听说了张老爹与李松买通了前任县令的事,又调查过,说是花长胥人品正直,在咱坞山村也是德高望重,口卑良好。郑县令便委任花长胥为咱村的新里正。李家与张家送的钱都白瞎了,李松家花了四十两,张老爹花了三十两,前县令进了大牢,家财全都充公了,也不可能吐出来。这个节骨眼,听说很多求前任县令办事的,都变成了口头承诺,愁云惨淡的人家多了。”
“甚好。”清河微扬了唇角,“李家跟张家都与咱家有过节,这两家当不上里正,又大失了血,还真是痛快。”
“可不是。今儿炖只野鸡庆祝。”萧羽川脸上也挂着笑,朝房里喊了句,“媳妇儿,你今晚想吃什么?”
“随便吧。”房里传出苏轻月的声音。
萧羽川把木桶放回了厨房,走进房,要跟苏轻月说里一任里正的事,她倒是说方才他们在院子里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花长胥做了新里正,估计村里去花家走动的人家不少吧。”苏轻月说道。
“是的。”萧羽川想了下说,“李张二家,村里人一直以为这两家的其中一人会做新里正,之前去李、张二家走动的村民不少,好些人家都给了些利惠的。现在新里正成了花长胥,刚才听人说,好几户人家上张家与李家闹去了,这两家现在可热闹了。”
“人就是这样。”苏轻月叹道,“用得着的时候逢迎马屁,用不着时就变成了屁了。只要张、李二家的不做新里正,对咱家来说确实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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