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惊喜,狗好像还认得他,甩着尾巴就疾冲过来,它已经长得半人高,站起来能舔到钟文冉的下巴,身上光油光水滑,养的很健康。
钟文冉被他一扑,差点栽倒,拍了拍狗脑袋,眼中有笑意:“摸摸?”
摸摸“汪汪”两声。
祝母则带着笑打量他,眉眼皆是温柔:“小钟,好久不见。”
钟文冉放开狗,忙整了整衣襟,看见祝母,想起往日自己的父母,眼眶不由一红,带着些伤感叫道:“妈。”
祝母擦了擦眼角的泪,却是喜极而泣:“好好,进屋吗?妈给你们榨果汁,新买的机器和水果,可甜啦。”
祝曜渊失去了他的存在感,忙找一找,双手奉上礼物:“妈,小钟给您买的,有燕窝和几样保健品,他挑了一天呢。”
实际上只有半小时,钟文冉专业和这相邻,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门儿清,瞄准之后就付了款。
可也确实是用心挑的,祝曜渊不过是美化一下。
祝母又是一阵感动,本想推辞,后来犹豫片刻,很快收下了,她说:“小钟有心了,不过下次不用带礼物,常来看看我这空巢老人就好。”
闻言,祝曜渊和钟文冉对视一眼,却没说话。
祝母有些失落,不过没表现出来,她去榨了果汁,回来时说厨房里厨师已经开始做饭了。
三人稍微聊了聊,她问起结婚的事情,“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复婚?事情都过去了,也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这个……不急,”钟文冉顾左右而言他,看见厨师端着盘子进来,抿嘴道,“饭好了,我们吃饭?”
祝母还以为是他不愿意结,叹口气,也不再提。
刚上桌拿起筷子,钟文冉见祝母神色低落,心中不忍,终于是憋不住,放下筷子,突然喊道:“妈。”
祝母连忙抬头,应道:“哎。”
“其实我跟曜渊昨晚商量过,想等吃完饭再说,给您个惊喜,”钟文冉的嘴唇一勾,“我们准备搬过来跟您一起住。”
反正庄园那么大,生活空间是足够的,他们想过二人世界可以再出去住公寓。
祝母不敢置信,还有点受宠若惊,问道:“不耽误上班时间吗?我……”
“不耽误,”一直沉默的祝曜渊突然开口,“以前我们早晨上班都没时间吃饭,在家的话还能顺道吃个早餐。”
祝母高兴极了。
“还有,”钟文冉抿抿嘴,“我和曜渊决定,明年春天复婚。”
这可没商量,但祝曜渊反应极快——这几秒可能是他一生中反应最快的时候了,他一本正经:“啊?不是,是先扯了证,明年春天举行婚礼。”
钟文冉一怔,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颦眉看他,用眼神问:“你怎么回事?”
祝曜渊置之不理,对着激动的祝母道:“我查过日子,明天适合结婚,不如明天我们就去扯证好了。”
钟文冉忍不住:“不是,你怎么……”
“我们两个现在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还是早日合法了好,”祝曜渊侧头看他,眼中揶揄中带着紧张,“是吧,冉冉?”
钟文冉彻底愣住,他心中莫名一酸,不知是为了祝曜渊此刻不该有的忐忑还是什么。
饭桌上一时陷入死寂,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钟文冉点了点头,轻轻说:“是,我们本来就是合法关系,因为意外才分开,未来也要合法的在一起。”
祝母松了口气,柔声笑道:“那就好,早日复婚,早日安心,菜都快凉了,快吃快吃。”
钟文冉低下头去,喝之前祝曜渊盛给他的鸡汤。
桌低下,祝曜渊悄无声息地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
*
春天,万物复苏,枯枝抽芽,度过漫长的寒冬,城市迎来久违的暖风。
这是个好季节,也是祝曜渊与钟文冉的好日子。
他们要补一场迟来很久的婚礼,当成他们第一次婚姻来办。
婚礼选在了某个大厦的顶楼,祝曜渊包了整个楼层,请了许多好友,有些是商业伙伴,有些是战友,其中还有袁平江。
钟文冉没多少朋友,父母也已早早离他而去,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当天他就负责安安静静地跟着祝曜渊敬酒。
因为是他和祝曜渊的婚礼,哪怕他不喜欢应酬,脸色也难得带了几分笑,配上他那张好脸,一天下来收获好感无数。
要不是有祝曜渊这么凶悍的震着,怕都该有人当场抢新郎了。
头顶蓝天,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高楼大厦,他们在牧师的誓词中宣誓。
祝曜渊因为紧张,居然忘词了,他掏了掏口袋,试图翻找应急的纸条,但手一直抖,怎么翻也翻不到。
全场鸦雀无声,都以为新郎要闹笑话了。
只见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接过话筒,纸条还是没找到,他干脆脱稿,声音也是颤抖的:“钟文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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