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歪在绣床上,胡乱的琢磨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中间,白芷进来看过几次,见林浣溪睡的香甜,便又悄悄的离开了,并不敢打扰。
一直到傍晚时分,这才轻轻的把林浣溪给推醒了:“大小姐,候爷来了。”
林浣溪抬手揉了揉眼睛,还有些小迷糊的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白芷一边服侍林浣溪起床,一边回答道:“想来是担心大小姐的伤势吧。”
林浣溪忍不住的撇撇嘴。
他若是果然担心自己,当初就不会甩自己那一巴掌了。
这会儿过来看自己,想必也是因着古家吧?
想到这里,林浣溪对古家越发的好奇起来。
林建邺这会正坐在厅里,边喝茶边等林浣溪。
脑子里还不停的预习着,一会儿要怎么缓和他与林浣溪之间的关系。
正想着,林浣溪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
原本红肿的脸颊,现在已经彻底消了肿,只剩下了一些浅显的红印子。
林建邺忍不住的感叹紫金丹的神奇,更是忍不住的感叹古家的大手笔,这等珍贵的丹药随手就送出来了。
“爹爹……”林浣溪象征性的对着林建邺福了福身子。
林建邺忙的伸手扶起林浣溪,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意:“脸上还疼不疼?”
林浣溪摇摇头:“服用了古管家给的紫金丹后便不觉得疼了。”
说起来,这个紫金丹还真的很神奇,止痛化瘀的效力特别的快。
等以后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那里面究竟都有什么成分。
林建邺感觉到了林浣溪的疏远,忍不住的问道:“溪儿可是还在生爹爹的气?”
林浣溪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也难怪溪儿会生气。”林建邺坐回玫瑰椅中,长叹一口气说道:“是爹爹没有保护好溪儿,让溪儿受委屈了。”
林浣溪眸底的嗤笑更浓了。
打一巴掌,再丢个甜枣,还真当自己是三岁的小孩儿了?
“以后,爹爹再不会让溪儿受半点儿委屈了。”林建邺微微拧起眉头,自己都已经主动示好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若不是看她和古家攀上了点儿关系,自己才不会和她说这么多废话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了,自从把她接回来之后,先是恒王,再是古家,一个比一个势力大,莫非……
林建邺猛然间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句话,脸色一瞬间就变了。
只是还不容他多想,便听林浣溪问道:“爹爹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那双黑亮的眸子中,明明就弯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是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溪儿明天要去拜访古家,不知一应的衣裳首饰都准备好了吗?”林建邺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摆出一副慈父的姿态。
“不劳爹爹挂心。前几天娘亲才为女儿添置了冬衣。”林浣溪抿着小嘴,看起来格外的乖巧:“就是有些可惜了,女儿听秦嬷嬷说,那套蓝宝石的头面是娘亲的陪嫁,如今却白白叫当铺给赚去了。”
林建邺被噎了这一下,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却又不得发作,只觉得憋闷的胸口都有些疼了。
心中,对柳姨娘也愈加的不满起来。
再怎么说,溪儿也是候府的嫡长女,若是穿戴寒酸的出门,岂不是连同整个候府都被人耻笑了去?
“这件事情,爹爹会去处理的。”林建邺再次深吸一口气,只是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好了,你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出门呢,爹爹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林浣溪看着林建邺匆忙的背影,顿时无声的笑了。
想必,今晚柳姨娘不会太好过吧。
隔着菱形格子窗,周文修安静的看着林浣溪。
适才的那一幕,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自己的心脏一样。
压抑的几乎无法呼吸。
这候府中,虽说都是她的亲人,却也是个个都不怀好意。
就连亲爹,也只是想要利用她,算计她。
不行,自己得想个办法,让她早早的离了候府才行。
周文修又安静的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很是难得的没有进去纠缠。
不多时,周文修便回到了瑞王府中。
“王爷,东方公子正在竹悦堂中等您。”一名全身都裹在黑衣中的男人迎了上来,目光清冷如冰,表情僵硬不苟言笑,就像一个大冰块儿一样。
“我知道了。”周文修脚下不停,问道:“花娘回来了吗?”
“大概明天就能到盛京了。”黑衣男人跟在周文修的身后,恭敬的回答道。
“等她回来了告诉她,让她去好好调查一下恒王府的青嬷嬷,看她接近安建候府大小姐究竟有什么目的。”周文修吩咐道。
“是。”黑衣男人得了命令,微微退开一步,瞬间便隐入了无尽的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周文修径直前行,转过一个弯后,便到了竹悦堂。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我还以为要等到半夜呢。”东方未明身着月白色的直裾,正毫无形象的窝在藤椅中,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见周文修推门进来,顿时不怀好意的笑道。
“祁山那边,好像出了一点状况。”周文修绕过东方未明,坐到书案前,别有深意的说道。
东方未明顿时干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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