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想回姨妈家的,可这样贸然过去姨妈必然会担心,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回官邸。或许在心中,那座婚后与他两个人日夜相处的官邸才是可以称作“家”的避风港。
“你回去怎么连说都不说一声?”见她不说话,他从后面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问她:“是不是五姨太跟你说了什么?”
“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走。”顾书尧并不想多说什么,她明白这件事就算五姨太在中间挑拨离间,也不是根本原因。没有孩子又加上观念不同才是她在帅府住不下去的原因,她们想让她乖乖留在家里生儿育女,可她既生不出孩子,也不想待在家里。这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早晚有一天都会引爆,不过就是时间长与短的问题。
顾书尧继续低着头清衣服,一句话也不说,一件一件将她们装进皮箱中。殷鹤成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他从前心烦的时候又抽烟的习惯,只是最近他的烟都被她没收了,烦躁的时候没有烟,反而更加心烦意乱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地吓人,只听见墙上钟表走动的声音。
顾书尧收拾好了衣服,提着行李箱直接打开门,哪知殷鹤成之间站起来,一把夺过她的皮箱,冷冷道:“走的时候一声不吭,你还当我是你丈夫么?”
她憋了一肚子火,见他突然发作,冷笑了出来:“你不止可以当我丈夫,还可以当很多人的丈夫,我一身不吭地走了不是正好给她们腾地方么?”
殷鹤成虽然强压着怒火,却也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怒气,“你什么意思?”
顾书尧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想过娶姨太太么?和冯勉一样,给你生一堆儿子。”她语气极轻,像是梦呓一样。
“娶姨太太?”听她这么说,他却笑了,将她的皮箱扔在地上,打量她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只要我殷鹤成纳一房姨太太,你就要跟我离婚,是么?”
“所以你想过了!”她盯着他的眼睛,放低了声音冷声问道:“如果当初没有跟你说过那些话,是不是已经娶进门了?你动了这个念头的话,我大可成全你。”
顾书尧话还没说完,门“砰”地一声响,他已经摔门离开了。
他一走,整个房间里的空气瞬间沉淀了下来,压迫地她无可遁逃,最后那一点强硬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一只被剥了壳的刺猬。
顾书尧蹲下身子,用手紧紧捂着脸,不知不觉只见,眼泪从她指缝里流了出来。
殷鹤成走到楼下时有些后悔,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却有佣人过来了,跟他说:“少帅,老夫人找您有事。”
他自然知道老夫人想和他说什么,绕来绕去不过是孩子的事,上个月不知明里暗中提过多少回了。什么舒窈生不了孩子也不要紧,但是你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老夫人想劝他做什么,他哪里不明白,可他听多了只觉得厌烦,于是交代那佣人道:“你跟老夫人交代一声,我现在有要事,她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他又嘱咐道:“让颂菊去看着少奶奶,别出什么事。”
冯勉儿子满月,正好儿时那一群玩得好的都到了,冯勉一高兴,除了酒宴,晚上还在盛州一家歌舞厅包了个场子。
殷鹤成原本不打算过去的,正好现在不知去哪,那边又是些旧友,索性便去了。
因为是私底下的聚会,殷鹤成没让侍从官跟着,只带了黄维忠一同去。然而他一到整个场面即刻变得局促了,那七八个人自然是高兴的,但是着一帮同辈份的玩伴里数他地位最高,又是个冷峻的性子,一个个只顾着看他的脸色。
做东的冯勉也又惊又喜,站起来道:“少帅,酒宴的时候您又事提前走了,到没想到您晚上过来了!真是荣幸!”
殷鹤成也不和他客套,正好任子延也在,殷鹤成就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们闲聊。今天是冯勉儿子满月的日子,话题起先自然是在孩子身上。
倒也是巧,这场面上好几位的太太或是姨太太有了身孕,任子延也即将为人父,甚至还有人好几位姨太太同时有孕,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敬酒。
殷鹤成在一旁看着,他先吵闹,只意兴阑珊地自酌了几杯。冯勉看见了连忙去敬殷鹤成的酒,人家堂堂六省司令,居然来捧他的场,哪能照顾不周。另外那几位也察觉到了,怕殷鹤成不高兴,即刻停下来敬他的酒。
酒过三巡,已经有人喝高了。醉了酒言语便放肆得多,不知是谁听到了什么风声,问殷鹤成和任子延:“听说少帅和任参谋长都只娶了妻没纳妾?”
有人笑道:“少帅要什么女人没有,只不过人家嫌烦,一群女人天天在家里争风吃醋没意思透了。”
冯勉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话就说错了,这女人啊自然是越多越好,争风吃醋是好事,她们越是争风吃醋越是会争着讨好你,你今天对这个好,明天在那里留点情,日子才好过呢。这就是所谓“制衡”之道。”冯勉兵法政治一窍不通,有他爹在,也才只在省政府里混了个差事,说起这个来却是一套又一套,说着冯勉又“嘿嘿”笑了一声,“我这是当着少帅的面买弄了,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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