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旁。
“我来找你了,正在路上。”果然是谢衿泽毫无音调起伏的声音。
“……”
半眯着眼睛的涂婆婆听到了声响,声音拖得长长地问:“谁啊。”
涂绵绵做贼心虚地把手机捂在怀里。她干咳一声,说:“公司有点儿事,我下午得出去一趟。”若是被涂婆婆发现他们两人见面,恐怕得气得拿着扫帚撵人。
过午之后,一场小雪又洒落在扫干净的地面上,如簌簌的纸片般纷纷扬扬。
涂绵绵跟婆婆打好招呼,穿好御寒装备出了门。
她走了不久,涂婆婆叹了口气,咳嗽几声。她裹紧棉大衣站在庭院里,苍老的眼眸凝视着天边,自己是一年不如一年,但丫头还小,真不让人放心啊。
这时,屋顶的瓦檐传来喀啦一声,涂婆婆茫然地仰起头,却看到一只肥硕的橘猫正在张牙舞爪,它不由自主地从房顶滑下来,一屁股撞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哀嚎。
“这是哪家的小胖子啊。”
涂婆婆惊讶之余,爱怜地把橘猫抱起,沉重的体积让她差点儿拉伤了腰。她抱着橘猫进屋去,庭院里转眼间没了声音,只留下一个圆乎乎的被砸出坑的雪痕。
*
再次见到谢衿泽是在他的车里,后排的助理小范识趣地下了车给两人买咖啡去。
短短时间,涂绵绵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时速一路飞驰到这里。万幸没有打滑,也没有交警把他抓了个正着。
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路,没有开口。谢衿泽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许久,问道:“上次那个男人,是山海公司的吧。”
涂绵绵以为他要问正事,突然扯到南山君的身上不由一愣,这才冷声回答:“跟你无关吧。”
“这是作为前工作伙伴的友好问候。”
“如果是为了这些废话的话,你浪费了我的时间。”
涂绵绵一手扶在车门上,干脆利索地准备推门下车。突然,谢衿泽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他的劲很大,轻易地就将涂绵绵拽了回来。
涂绵绵差点儿扑在他的怀里,她吃了一惊,立即瞪起眼睛:“你疯了吗!”
“……”
“……”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涌动着怒火,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她的唇柔软红润,只需要轻轻低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吻上。
谢衿泽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他松开手,涂绵绵未曾察觉到他的异色,愤愤地坐直身体,她习惯性地戴上口罩,四处张望着有没有狗仔在附近。
“我是来道谢的。”他语气平淡。
“道谢?谢我不再祸害你?”
“除了这一点,其他都很感谢。”谢衿泽的侧脸线条漂亮而利落,他望向远方的时候,眼眸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用谢。所以还有别的事情吗?”
“……”
涂绵绵烦躁地望向他,谢衿泽却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脑袋,冷声说:“别动!”
他的表情警惕,一看就是遇到了事情,涂绵绵下意识地向前方望去,便看到她的右侧车窗外站着一名男人。他身穿灰色长款风衣,胡子拉碴,没了昔日的风度翩翩海归模样。他掀开风衣一侧,一手持枪对准涂绵绵,那张沧桑的面容赫然是消失许久的卫恙。
涂绵绵僵在原地:“是你?”
卫恙的右侧脸颊上多出一块紫青色的淤血块,约有一个拳头那么大,占据了他小半张脸,看起来狰狞恐怖。他扯起唇角,连带着伤疤扭动了一下。
“好久不见。”
距离上次的意外不过短短一个月,涂绵绵不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定然过得不好。
两名黑衣大汉围上前,拉开车门。有谢衿泽在,涂绵绵不敢轻举妄动,她跟谢衿泽两人被枪抵着走进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两人被蒙上眼睛。
谢衿泽比想象中更为冷静,他将涂绵绵拦在身后,说:“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你们不用找她,要多少钱我给就是。”
坐在副驾驶座的卫恙冷笑一声:“钱?没要命都是好事。”
同一时间,从咖啡厅走出门的助理小范端着两杯咖啡,嘴里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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