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近期出现的生面孔,务必确保京城安稳,可能做到?”
杨慎行沉声道:“臣必不负所望。”
君臣二人又密谈了一阵,当杨慎行走出御书房,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他会成为崇元帝的心腹之臣,也会成为崇元帝的女婿。他的父亲不是做官之材,那就由他来重现汝阳侯府的荣光。
御书房里,崇元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沉思半晌,对侍候在旁的内侍吩咐道:“传二皇子来。”
监视西瑱公主,提防西瑱余孽,这样的事交给他这个做事最为细心稳妥的儿子,应是再合适不过了。
*
镇远侯府,书房。
闻人笑睁大了一双桃花眼,看着面前整整三十卷厚厚的大夏律法,傻傻出声道:“这……这也太多了吧。”
严谦伸手抽出了其中两卷,朝她解释道:“这两卷是《吏律》,主要规定文臣武官的言行和职责,多数时候由吏部官员考察监督。”所以可以暂时放下,现下不必太过在意。
“咦?”闻人笑听严谦罕见地说了这么多话,觉得他声音很是低沉动听,不由有些入神。回过神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明明是她自告奋勇要和他一起研读律法,却要他反过来安慰她。
她伸出爪子扒拉着书堆,又从中翻出几本,口中念念有词:“这两卷是《工律》,这两卷是《礼律》,这五卷是《兵律》你肯定很熟悉了……”
连着翻出了七卷《户律》,她不由“啧”了一声:“婚姻,钱债,田宅,户籍,商贸……”
严谦沉默地看着她,眼中似有一抹笑意。
看着眼前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的律法,闻人笑顿时又充满了活力,从十一卷重要的刑律中抽出一卷,兴致勃勃对严谦道:“我们开始读吧,然后可以交流心得理解。”
严谦垂眸瞥了眼她手里的那本刑律,见封面上用楷体写着两个字“犯奸”,状似随意地抽走了它,在她面前放上一本《斗殴》。
于是两人就在书桌两侧坐下开始研读律法。
闻人笑很是认真地看了几条,便不由觉得有些无趣。律法行文死板,用词艰涩,她虽在诗文一道颇有造诣,却一向对这类毫无美感的典籍敬而远之。
她抬眼望向对面的严谦,见他鼻梁高挺,眼眸狭长,时不时提笔写下批注,被别人认为阴沉狠辣的长相衬着专注严肃的表情好看极了,就连那道可怖的疤痕她都丝毫不觉得害怕。
她干脆托起腮笑眯眯地看着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严谦的手顿了顿,本就写字有些吃力的左手几欲无法落笔。
又过了会儿,严谦倒也习惯了她欣赏美景的目光,重新将心思放到手中的律法上。时光在书房里静谧地流淌,他只觉得一颗心从未如此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当严谦再抬眼望向对面,公主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红润的唇微微张着,长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脸上投下两片小扇子形状的阴影,睡颜恬静美好。
他定定注视她片刻,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他不能抱她回公主府,若被府外的人看到会有闲言碎语,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睡着,不然她会着凉。只能将她抱到书房的软榻上去。
他正要伸手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她似有所感,睫毛微颤,悠悠醒转,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无辜和懵懂。
对上她的目光,严谦垂眸,沉默地站起身走回书桌后面。
闻人笑揉了揉眼,想起之前的事情,奶声奶气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应是已经天黑了,”严谦顿了顿,“公主该回府了。”
她不该这么晚还待在他的府上。他心知二人的相处是越界的,却早已无力控制,更无法狠下心终止。她自己不甚在意,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好她的每一点名声。
随即他不由感到有些嘲讽,嘲讽自己的虚伪和自欺欺人。若他真心为她好,便不该再与她来往,可他就是这么没出息地做不到。
闻人笑闷闷地“哦”了一声:“我先去接西西。”
严谦“嗯”了一声,起身送她去定风阁。
两人走出书房,天果然已经黑了。冬夜的寒风迎面扑来,闻人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严谦手指微动,发觉自己将披风留在了书房,便状似无意地走在了风向口上。
一路无话地到了定风阁,两只小奶狗正头顶着头,肚子贴着肚子,挤在哈哈的窝里睡得正香,模样可爱极了。
听到脚步声,西西和哈哈从窝里出来,摇着尾巴跑向各自的主人。
“……”闻人笑看着哈哈在严谦脚边撒欢,忍不住撇了撇嘴。虽然是她自己将哈哈送给严谦的,它这么快变心还是让她有些惆怅。
她弯腰将西西抱起来,西西蹭了蹭她柔软的胸,轻蔑地看了哈哈一眼:你的主人会抱你吗?
哈哈:“……”
闻人笑后知后觉地想起玉罗早就被她打发回公主府了,不由有些为难地琢磨起来。天黑了她不敢一个人回去,想让严将军送,他一定会同意的吧?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他?要不请他派个侍卫去公主府让玉罗过来接她?
还没等她想好,就见严谦进了屋。
“诶?”她有些傻眼,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把她丢在这不管了。忍不住委屈地跺了跺脚,就算不想送她回去,至少……至少也要道个别啊。
正当她无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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