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传来一阵呼喊声,李师师放下心来,扬声道:“我在崖下!”
然后向程宗扬一笑:“程商人,多谢了。他日有间,奴家与穆师姐、邓师姐一起登门道谢。”
眼前的李师师年纪尚小,已经有意无意间显露出一番fēng_liú韵致,真不知她再长几岁,会是何等fēng_liú婉转?可惜头顶足足有一个营的宋军,程宗扬再有什么别样的心思,也只能含笑拱手,说声:“保重。有缘再会。”
宋军垂下绳索,将医官和摔死的同伴接上去。看到山中有人,几名攀绳下来的宋军都露出戒备的眼神。尤其是那几名兽蛮人更引起对方的警觉。
好在有慈幼院的一番交情在,李师师没有难为他,说了马惊坠车,得程商人援手的经过,双方就此告辞。
等这一营宋军走远,程宗扬吐了口气。“明州的虎翼军。太好了!贾师宪这是铁了心要打下去!你们几个吃完马肉都把嘴擦干净!有没有一点形象啊!两天之内赶不到筠州,每人扣一只羊!”
“刻薄的主人……”
“闭嘴!”
青面兽和豹子头一起按住金兀术,喝道:“你不想吃羊了!”
望着船来船往、热闹非凡的浮凌江,程宗扬哑口无言。这是赶庙会吗?自己以为死奸臣他们偷运粮食都是趁夜偷偷摸摸来去,谁想到声势会这么浩大,公然在宋国人眼皮底下玩花样。
秦桧神采飞扬地说道:“这些都是运木料的船只。筠州常平仓被一场大火烧成白地,如今百废俱兴,全靠我程氏商行登高一呼,招募民夫从下游砍伐树木,送来木料。前两日筠州官府专门送来一块匾,上书‘急公好义’,如今挂在粮铺的大门上。”
“行啊奸臣兄,再干些日子,官府都该给你立牌坊了。”
程宗扬道:“回来的时候是木料,去的时候都不是空船吧?三十万石粮食,你们真是好本事。”
秦桧道:“荆溪县衙只能存粮二十万石,另外的十万石,我们在城中另租场地存放。往荆溪去的船只出入都由粮铺统一安排,倒也不是十分麻烦。”
“王团练那边有动作吗?”
“暂时还没有。”
秦桧道:“常平仓失火,粮价飞涨,筠州的官员都在四处催粮,供应军需。王团练公务缠身,恐怕一时顾不上我们。”
“他不动手最好,干完这一票,我们立刻走人。一个团练用不着我们大费心思。”
程宗扬道:“慈音那边呢?”
“来过两次。”
秦桧道:“第二次来时,我见她气色很不好,似乎和谁动过手,还吃了点亏。”
程宗扬不知道静善与慈音之间的底细,一想到城中还隐藏着高手,心头不禁微微一震。“这几天是要紧时候,不能让她坏了事,让长伯盯住她!”
“不成了。”
秦桧苦笑道:“前日我们的人等了一夜不见师太出来,冒险潜进去,才发现观音堂已经人去楼空。她们师徒不知何时不告而别,连庙里的僧人也不知晓。”
这下麻烦了,自己还答应殇侯要带他见慈音,结果上钩的鱼偏偏长出翅膀飞了,老头知道还不气死。
秦桧看出他的神情,“有何不妥?”
“算了,先不管她。”
死尼姑那么贪财,怎么会轻易跑掉?自己不去找她,她也会找上门来。程宗扬把这事放到一边,又问道:“沐羽城联络了吗?”
“依公子吩咐,属下从沐羽城请来五百名昭南人,如今已经到了荆溪,只不过……”
秦桧苦笑道:“他们只肯与公子打交道。”
程宗扬皱了皱眉。五百人的队伍,昭南人真下本钱。在他的计划里,昭南人只是一个道具,如果再跟他们扯皮,只怕耽误时间。
“粮价?”
“接到公子的吩咐,我们已经出了八万石的货,目前和谈的消息还没传来,粮价仍维持在一千铜铢以上。”
秦桧笑道:“有滕知州的赏识,各家对我们程氏粮行十分信得过。宏升行和日昌行各买了三万石,都是交钱订货,粮食仍存在我们程氏粮行,省了来回搬运。”
程宗扬笑道:“看来空手套白狼的生意还有得做。既然粮食大都还在,索性三十万石粮食全卖给滕知州。”
秦桧低咳一声:“属下倒有个主意。”
听着死奸臣小声说出计策,程宗扬的眼睛越瞪越大,“死奸臣!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太黑了!”
秦桧谦虚地说道:“近朱者赤。属下追随公子多日,多少学了一些法门,不足以别开生面,不过拾遗补缺而已。属下以为,一丝一粟当思来之不易,一火焚之未免可惜。”
“奸臣兄,你不当官真是可惜了。这么卑鄙的事都让你说得冠冕堂皇。”
秦桧谦虚地说道:“近朱者赤。属下追随公子多日,多少也学了一……”
“停!这不是我教你的!黑锅少往我身上扣了。”
秦桧哈哈一笑。
程宗扬思索半晌。“不要让人起疑才好。常平仓不到一个月便两次失火,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属下想办法做得巧妙一些,终不能让人疑心到我们程氏身上。”
秦桧道:“公子,要不要去粮铺看看?”
“不用。有老四在,我放心。咱们去荆溪县衙。”
船近荆溪,远远能看到数十艘船只由舟手操纵着,在岸侧排列整齐,百余名民夫正在林中砍伐树木。这里离荆溪县衙水路只要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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