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鸿云集团报道新闻的资深记者。
一个小时后,顾鸿华在鸿云集团旗下的五星级中餐厅宴请贵客,陈越和赵方圆作陪。
一顿午饭,在座一共八人。涉及的话题除了生意上的细节和磨合外,还包括许多的方方面面。
比如赵方圆作为鸿云集团专门接见重要客人的pr总监,在饭后给每位客人都送上了象征友谊的“兰、梅、竹、菊”画。
恰在这时,栾倾待给顾鸿华打来了电话。
顾鸿华走出去接,那一头,栾倾待的声音是带着愤怒的。他说,“顾鸿华,你还真是个小人。”
顾鸿华不恼,颇为语重心长地对栾倾待道,“你这话并不全对。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亦算不上是个小人。”
栾倾待在电话里冷笑,“你谋尽了一切,可曾谋到了她的心?你大概猜不到,你这次还真给了我一个极佳的机会。”
顾鸿华被他挂了电话,站在中餐厅的门口,听到里头觥筹交错,欢笑客套。
他收拢了思绪,回身走进去的时候,屋外忽然有乌云弥漫,昏沉了上一秒还十分明亮的天空。
栾倾待的采访,令荣城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被再次翻了出来。
媒体开始意识到,栾倾待这位突然从美国回流归国的房地产大亨的身上,有无数值得挖掘的新闻价值。
而其中最值得探究的,当数他与荣城首富顾鸿华太太张小曼的那一段昔日旧情。
栾倾待利用记者的采访,在不着痕迹间透露着栾家和张家的关系。他利用顾鸿华的资源反过来又将了顾鸿华一军。
下午,栾倾待在华庭一号找到了栾亦然。
两人对面而坐,栾倾待望着侄子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笑了,点了一支烟,说,“你这次回来荣城,变化真是大。”
变化有多大呢?
栾倾待心平气和地说,“抽了三四年的烟,说戒还真就戒了。”
“还有,中文造诣也是突飞猛进,短短半年,你一个人就将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成语身体力行得格外淋漓尽致。”
栾倾待的话,栾亦然受了。他望着栾倾待藏匿于平静表面下的切肤失望和愤怒,心想:文明人真是悲哀,七情六欲都得忍着。怒的时候你得笑,痛的时候你得装着浑然无事。
栾亦然认真对栾倾待说,“二叔,抽烟伤身体。”
他不说话还行,这一开口,栾倾待听在耳里,心中那个气啊。
“我跟你说过什么?除了顾鸿华,谁都可以!”
“钞票都是一样的,钱上又不刻着名字。”栾亦然一脸认真,“至于狼心狗肺这东西吧,大家都姓栾,我要是有,那您也少不了。”
栾倾待瞪着他,真觉得自己能被这个晚辈气得吐出血来。他连着吸了好几口烟,故意往栾亦然的脸上吞吐:老子说不过你,老子馋死你!
栾亦然那个心痒啊,难过啊,骚动啊。
他贪婪地呼吸着。
这烟味怎么就这么好闻……五脏六腑似乎都在颤动,兴奋,激动。
栾倾待说,“想抽就抽吧,我保证替你保密。你把顾鸿华那里得的钱还我就成。”
栾亦然回过神来,“什么钱?”
“你把我的地皮卖给顾鸿华,他能不给你钱?18个亿。”
栾亦然说,“我拿了。”
栾倾待手一摊,“还来。”
“我给您存着。”栾亦然说,“等你的待曼哪天倒闭了,这钱还要给你还债养老。”
栾倾待一听,心里那个气的啊。
有他这么咒自己的亲叔叔的吗?
有他这么涨别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吗?
“你就料定我的公司要败了?”栾倾待说,“人家都说你什么破落公司都能救得活,你二叔的公司你就这样看着不管?”
栾亦然轻轻挑眉,“您想让我管?”
栾倾待闷闷哼了一声,“你拿了我18个亿,你敢不管?”
栾亦然轻轻颔首,“那就关门歇业吧。”
栾倾待抄起茶几上的烟缸就往他身上砸,“臭小子!你敢!”
栾亦然面上神色却不像是在开玩笑,“您的公司要想活,必须得先死一次。”
*
九月九日,张小曼带着顾眉生回了张家,因为这天是她最小的哥哥张伟南的儿子张晨生日,一家人在张家一起为张晨庆祝生日,张小曼母女自然是不能缺席。
她们母女到的时候,张晨一家人已经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说笑着。
张小曼一进门与众人打过招呼就进厨房帮忙了,顾眉生拎着蛋糕走到客厅,张晨起身与她打招呼,“眉生,咱们有段日子没见了吧。”
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子,张晨牵着女子的手,对顾眉生说,“这是我的女友,米恩。”
顾眉生凝了米恩一会儿,笑着与她打了招呼。
一旁,张晨的母亲董秀雅笑着让顾眉生坐到她身旁,“瞧瞧这孩子,一年比一年长得水灵了。”
董秀雅的右手是残缺的,半个手臂藏在枚红色的长袖里。她习惯不时用左手去遮掩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她身旁,张伟南说,“眉生,你爸爸今天不来?”
顾眉生拿起桌上的一只橘子剥起来,答,“爸爸今天大约没有时间过来。”
张伟南笑笑,“那是。他肯定比我们忙得多了。”
顾眉生慢条斯理吃着橘子,抬头看了张伟南一眼,“小舅舅,您找我爸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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