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辰来不及思考,动作麻利的翻身下床,拉开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双眼微眯,神色戒备,幽冷的目光快速的在房间内一扫,并未发现异常之处。阎辰眉头微微一皱,心头倏然一动,猛然扭头向着枕头旁望去,空空如也,双眼也陡然间睁大,面现一丝惊讶之色。
小鼎竟然不见了?
阎辰顿时大急,那小鼎的自身价值太高了,由不得他不急,甚至都忘记了此时自己应该保持足够的冷静。正是因为心头慌乱,阎辰的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拿走了,丝毫不去思索,立刻就起身冲出了房间,在膳房找到正在刷碗的沈典,劈头就问:“刚才你进过我房间吗?”
“没有啊。”沈典愣了愣,很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双手在围裙上擦着水渍,见阎辰慌慌张张的,脸色也不由的凝重了几分,眉头一皱,轻声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血鼎突然就不见了。”阎辰急道:“而且我脑袋里还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篇心法。”
沈典脸色未变,用眼色示意阎辰不要说话,几步来到膳房门前,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偷听,这才松了口气,回身将房门关紧。脸上哪里还有狗腿子特有的谄媚,一点不见慌张,异常稳重,认真看着阎辰,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详细的说。”
人对未知的事情,往往都会产生恐惧。无论年幼,天性使然。纵然是沈典,此时也被阎辰弄得心头有些颤动,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显示出一分,不然小主子会更慌乱。
此时的阎辰有些六神无主,愣愣的看着沈典,他只是忽然间意识到此时的沈典才是真正的沈典,可随之更多的疑问出现在了脑中,真正的沈典曾经到底是什么身份?
沈典见小主子发愣,眉头一皱,又轻声追问了一次,这才将阎辰惊醒。阎辰也不隐瞒,急忙将房中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对于这个以奴仆自居的男人,阎辰丝毫没有戒备心。
阎辰相信甚至是坚信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不过在说那篇心法的名字时,沈典突然摆手打断了,面色凝重的叮嘱道:“血鼎已经认你为主了,不过关于血鼎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就算你是老爷的长子,依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阎辰有些吃惊的看着沈典,少许后才重重的一点头,面容之上却是带着些许的惊怖。阎辰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严重到父亲竟然也保不住他?
沈典看了眼阎辰,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沈典只是奴仆,有句话我不该说,但我必须得说。少爷您最好也别告诉老爷和大小姐,有时亲情也未必能抵挡住诱惑。”
没有遭遇过背叛,永远不知现实的残酷。
“我姐不会害我。”阎辰大怒,毫不迟疑的开口反驳道。话语之中却没有提及到父亲……
“沈典只是提醒少爷。”沈典躬下身子,缓缓的说道,不卑不亢。浑然不知自己说的话若是被阎家之人听到后,他会得到何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惩罚。
阎辰双眼微眯,如狭长的刀锋,冷冷的注视着沈典。
沈典依然将姿态放的很低,一脸谄媚,看似毫无心机的狗腿子了。
半晌后,阎辰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平复下内心的怒火,看着沈典,真诚的说道:“谢谢沈哥的提醒。”
“少爷折杀奴才了。”沈典一脸的惶恐。
略微沉寂之后,还是沈典率先开口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二人聊一个多时辰,几乎都是沈典在讲,阎辰在听。
讲的用心,听得专心。
阎辰如同一块干燥的海绵般,疯狂的着沈典传授的知识,也同时知道了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了解的那么简单。
直到各自回到房间后,二人脸上的笑容几乎同时消失,阎辰神色深沉,沈典神色深邃。
…………
阎辰脑海中出现的那篇心法名为《焚天心诀》,开篇写道:无视资质,大意志者,月余小成,裨益自见,持之以恒,焚星融月。
盘膝坐于床榻之上,阎辰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决定修炼这篇心法。
按照沈典的分析,既然血鼎主动的认主,那就不会加害他。纵然这篇心法处处透着古怪,但是对阎辰必定利大于弊。况且阎辰十岁就中了阻塞经脉的毒,今生若是找不到解药,休想凝结出源力,突破淬体境也是天方夜谭。如今修炼这篇心法,阎辰也只是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
期望越小,失望越小。
摈弃脑中杂念,阎辰双眸缓缓阖起,按照心诀所述,缓缓行功。
对于天地之间的灵气,阎辰并不陌生。
阎辰只是经脉阻塞,无法凝结源力,而他自身的资质却丝毫不差。三年前达到淬体境巅峰期时,阎辰曾试图凝结过源力,虽然无果,但他却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感应到了天地灵气。他的感知力,在同辈之中绝对是翘楚。
而现在他吐纳之间吸入体内的灵气异常灼热,却又是在他能够忍耐的极限。哪怕温度再提升分毫,他也必定立刻就昏迷过去。
阎辰熟悉的灵气是混沌的丝状雾气,可现在进入体内的丝状雾气却是火红色,妖艳而诡异。而且渗透力极强,阎辰根本来不及控制,火色灵气就已经进入了血肉之中。
随着时间推移,火色灵气进入体内越来越多,阎辰身体也颤抖了起来。而阎辰却没有停止修炼的念头,只是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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